第二十七章：红衣不再
我知道不管我做了什么样的准备，哪怕我已经架好油锅煮沸了等着赵梦飞。赵梦飞也一定会到，因为张武良在这儿！我想哪怕是付出魂飞魄散的代价她也不会放过杀死张武良的机会。
所以我在她出现之前要将战场尽可能的布置的有利于我，进而增加我的胜算。可能别人会觉得我卑鄙无耻吧，但是和厉鬼之间谈论什么公平一战在我眼里那就是愚蠢。
我还没有学习过师姐画的符咒，所了解的就只有控魂手中的那个符咒。为了防止到时候来不及控住她我决定将控魂手中的符咒画在厕所里。我用参杂着我的血的墨汁在里里外外四面的墙上都画好了符咒，房顶实在是探不到所以我干脆把墨汁泼在了上面。但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靠谱。
“张武良，你乖乖在这儿等着，我去楼上做点准备。”我打算在二楼女厕所的地面上也画一个彻底封住她可能逃窜的方向。
“九幽大师！您可不能抛下我不管啊！”张武良不知道是被我画的符咒吓到了还是怎么了拉着我的胳膊不放开。
“你放心！你没看我把这四面八方都用符咒封起来了吗？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只要乖乖的呆在这里就绝对会安全的。”我安慰他。
“真的吗？”张武良一脸的恐惧和不信。
“真的，我骗你干什么？”我扯开他拉着的胳膊径直走了。
我快步上楼没画了几个符咒楼下就传来了张武良的惨叫声，“果然来了！”
没错，我骗了张武良。我觉得赵梦飞迟迟没有动手并不是不知道张武良的出现。而是觉得有我在她没把握杀死张武良。所以我走了，我给了她动手的充分理由。她并没有另我失望果然按捺不住出手了。
我飞奔回一楼女厕，界眼早已准备妥当。我缓缓的推开门，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循着惨叫声和呼吸声我拉开了第二个隔间的门板。张武良跪在便池的两边，他的左手正扯着右脸的一块脸皮，鲜血滑过他的下巴跌入便池。白色的瓷砖上开出一朵朵殷红的花。
“九幽大师！救我！快救我！”看到我以后张武良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拼了命的叫喊着。
我看了他一眼，恶心有余但却并没有多少同情。我不知道是因为我“感同身受”了赵梦飞的经历的原因还是我的人性正在慢慢的消失。
我抬眼看着趴在张武良左肩上的赵梦飞的脸说：“为了杀他把自己搭进来，值吗？”我的话音落下地面上腾起蒙蒙的金光。那是我给赵梦飞准备的礼物，是由我一步一步踩出来的符咒！在我没有用内力激发之前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异样。现在鱼已经上了钩、鸟已经落了网，那么该收网了。
“你真的觉得我不知道吗？”赵梦飞舔了舔舌头说道。张武良吓得尖叫了一声。
“可你还是进来了，不是吗？”
“因为我知道你还不会让我魂飞魄散！”
“你凭什么觉得我不会把你泯灭了？”
“因为你想知道为什么那天你能看到我的过去，你想掌握这种能力！我说的，对吗？”赵梦飞现出身形一口咬住张武良的左耳硬生生的给扯了下来。张武良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宿舍楼。
“就算你告诉了我，我也不会放过你的。”人鬼殊途难两立，我不可能放过赵梦飞。
“我不需要你放过我，我只需要你不要插手我杀他！”赵梦飞将口中的耳朵吐到便池里，开口说道。
“九幽大师！你快救我啊！不要让这个女鬼蛊惑了你啊！”张武良拼命的向我求救。
我静静的思索了一会儿，下了决定。“我要你知道的一切，包括被你杀死的那个姑娘的事情。”
“没问题！”赵梦飞一口答应。
“好。那他是你的了！”我顿了顿觉得还是应该提醒她一下，“尽量快一点吧，我怕你吓到孩子们。”
“嘘！我的事，你别管！”赵梦飞不耐烦的冲我喊着。
我懒得多说更懒得看她折磨张武良，干脆从隔间里退了出来。“啪”的一声隔间的门自己关上了。
“张老师，你还记得我吗？”隔间里传出赵梦飞的声音。
“不认识！你是谁啊？九幽大师！你不能抛下我不管啊！你个混蛋！你骗我！你给我回来！啊！”张武良颤抖的咒骂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既然把他给了赵梦飞自然不会再要回来。况且在界眼里张武良的灵魂不仅无比的稀薄还满是污点，典型的命比纸薄，没干过好事。这种人还够不够资格轮回成人都不知道，搞不好下辈子就堕落成一条狗或者一只猪了。
“不认识？那我帮您好好回忆回忆！你是怎么猥亵我、威胁我、羞辱我的？”
“你是...兰董娥？不可能！我前几天还去她家蹭饭，她还活的好好的！你到底是谁？”张武良的声音响起，又给了我一个让他去死的理由。感情这个老混蛋还不止伤害过一个女孩子，而且竟然将这种变态的关系保持到现在！可想而知这个叫兰董娥的姑娘的人生被张武良毁成了什么样子。
“张老师，我是赵梦飞啊！您还说我很特别的，难道都是骗我的吗？”赵梦飞的声音竟然显得有点委屈。要不是我知道她是一个厉鬼我搞不好会把她当成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儿。
“赵梦飞！不可能！不可能的！她都失踪了二十年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张武良的声音消失了，紧接着“daung”的一声，隔间的门被撞开了。
一场好戏就这么结束了，我还没听够呢。收起恶趣味我绕过门板看到了趴在地上的张武良。我把他的身子翻了过来，他的脸已经没有什么完整的皮肤了。不过看他双眼瞪大惊愕的表情并不是被杀死或者流血而死的倒更像是被吓死的。
我在他的头上啐了口唾沫防止他变成厉鬼就把他的尸体又翻了过去，虽然眼见活生生的人死掉但是我的内心并没有多大的触动。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不过这次尸体丑了些罢了，果然见多了鬼怪神经也会变得大条起来。
“现在满意了？”我看着赵梦飞开口问道。
“谢谢你。”她神色平静既没有大仇得报的欣喜也没有即将魂飞魄散的恐惧。
“不用谢，我并不是为了你我只是觉得他该死。”我承认我这么做是有私心在的，法律可能处理不了这样的禽兽那不如交给超自然的力量去解决。至少我还拯救了一个叫兰董娥的姑娘。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至于那天你能看到的经历并不是我动的手脚，是你自己的能力。你的这双眼睛有着强大到难以想象的力量，每次你用双眼看向我的时候我都有一种要沸腾的感觉，感觉灵魂好像在灼烧！只是你还不知道怎么运用罢了。”
“界眼的能力？”我有点意外，因为我并没有感受到界眼的突破。我原先以为是她用自己的记忆制造出来的用来困住我的幻境。
“那个女孩子呢？你为什么要杀她？”
“我的尸体被封在地底，我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可是我想离开！我想找到张武良！我想要杀死他！”提起张武良赵梦飞的情绪有变得激动了起来。
“所以你是想让那个女孩子替你去杀张武良？”我有点难以理解鬼魂的思维。
“不是，我只是以为她可以替我留在这里，做我的替死鬼。”
“没文化真是可怕，就算她是因为你自杀的也不可能替你留在学校啊。何况她还是死在你的手里。”我觉得好笑，随口嘲讽道。
“所以我后来想了另外的办法。”
“你想让小琪帮你把你的尸骨挖出来？”我瞬间联想到了昨晚小琪挖坑的事情。
“没错。”
“你还真是锲而不舍。你都死了二十多年了为什么最近才出来到处杀人？”
“这二十多年我都以为我在地狱而不是在地底。我以为无尽的黑暗和冰冷是地狱的惩罚，直到那天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才发现我并不是在地狱而是在地底。”
这解释倒是说的过去，但是为什么要买红衣服呢？个人爱好？我有点好奇，“然后你就策划了卖红衣服的事情？”
“并不是我策划的，我和她们只能说出我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她们必须答应我的请求否则我是没有办法直接杀死她们的。只能像影响那个女孩一样影响她们的行为。”
“学校是个特殊的地方，学生都是受各种协议保护的。不过这种协议我倒还是第一次见，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走还是你自己上路？”该问的都问清楚了，是时候让她离开这个世界了。
“我想试一试能不能留下来！”赵梦飞的答案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我“哼”了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单膝跪地左手拍在地面上，地面金光瞬间大亮！我可不会犯电影里反派们的错误，既然要搞死她当然不会给她任何机会！地面上画的符咒才是我真正的后手。赵梦飞被紧紧的吸在地面上，右眼缓缓闭合她的身上腾起一片火光。红色的火沿着我的脚印、我画在墙上的符咒燃烧着属于我和她的全部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