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7章 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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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王满面笑容的坐在主位上，今日是他最看重的儿子大婚，他也穿着非常正式。
他旁边的位置是空的，虽然镇北王又娶了不少新人进门，但都是妾室和姨娘，并没有正式的夫人。
两旁不少前来道贺的官员和辽南府的贵胄，能进来这间屋子里的，都是有些来头的，剩下的都被安排在堂屋和其他的花厅等地。
饶是如此，因为来的人太多，有些身份不够的人干脆只能送上贺礼，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
此刻，赵九牵着红绸和陈果儿一起进来。
站在镇北王身边的掌礼司仪抄着洪亮的声音高喊，“一拜天地。”
喜婆扶着陈果儿转向外面，准备和赵九一起拜下去。
四周无数人看着两人，有羡慕，有嫉妒，人声嘈杂，与平时严肃的景象大相径庭。
原本空旷的正厅现在略显拥堵。
人群中，孔甲子以喝酒的动作看着人群中的赵九，以及他身旁的陈果儿，眼底微暗，心底有丝难以言明的酸涩。
旁边有人认出了孔甲子，过来跟他打招呼。
孔甲子也适时的收拾好情绪，重新换上以往的风、流不羁，与对方闲话了几句，迈步去了花厅。
走在九曲回廊上，孔甲子随意展目，却意外的发现本该在前面帮忙待客的小十三，此刻正单手背负着站在凉亭上，另一只手拿着酒壶牛饮。
距离太远，他看不到小十三的表情，却能从他萧索的背影中感受到浓浓的孤寂。
孔甲子摇头苦笑，并未上前搭话，转身离去。
偌大的王府里一片喜气洋洋，到处都是觥筹交错，来的尽是些在府城大有来头，或者身份不俗的人物。
表面上看似喜气洋洋，一片松散，实际上是内紧外松，每一进院子都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都有重兵把守。
这里毕竟是镇北王府，哪怕再松散，也警戒森严。
一片觥筹交错声中，突然间就听到一声惊叫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大乱，无数人从拜堂的正厅涌出，中间有男有女，个个皆心惊胆战。
“发生了何事？”有人逆着人群往里闯，可是人太多了，根本闯不进去。
这时候，原本在凉亭上喝闷酒的小十三也清醒了些，飞身纵下来，三步并作两步也冲向了正厅。
还没等他冲到门口，迎面扑过来几条人影，小十三顿时觉得眼前一花，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听前面赵九的声音穿透嘈杂的人群，“拦住他们。”
小十三下意识的拔剑，却不及对方速度快，加上他之前心情抑郁，又喝了不少酒，反应和速度都有点跟不上。
只片刻间，他甚至没看清楚那几个人的模样，只恍惚间觉得有五六个人，下一刻便看着那几个人离开。
而这时候，赵九也从里面冲出来，胸前的大红花早已经被扔在地上，他手里握着剑，嗖的一声追出去。
“快去保护父王。”赵九的身影已然冲出去，远远的丢下这句话。
小十三神色一凛，快步闯进了正厅，就看到首位上的镇北王面色惨白，手捂着胸口，在他旁边围着一大帮人。
“父王。”小十三几个箭步冲过去，分开人群来到跟前，“到底发生了何事？”
他问在一旁帮忙用布巾按着镇北王胸口上伤口的陈果儿。
此刻的陈果儿凤冠也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大红的嫁衣如血，虽然沾染上了血迹，却也看不出。
而镇北王的胸口上扎着一支匕首，鲜血染红了他的前襟。
“有刺客。”陈果儿只说了这三个字，便让人先把镇北王送进里屋，同时她两只手紧紧按住镇北王的动脉，阻止血液继续喷溅，“快去备热水、烈酒、棉布……”
陈果儿说了一大串，又让人请郎中来。
“你带人守住门口，不能让任何人进来。”陈果儿抽空对身后的小十三道。
这会她的脸上也迸溅上了鲜血，那是不小心蹭上的。
陈果儿跟着几个近侍把镇北王抬进里屋，边走便提醒他们小心，“千万不要挣动伤口，更不要去动匕首。”
几个近侍也神色凝重，他们当然知道不能妄动匕首，因为正扎在镇北王的心脏处。
这会镇北王有一口气吊着还好说，最怕的是拔出匕首的时候一口气提不上来，那真就没得救了。
这会整个王府都大乱了起来，前面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人想上后面来看看，结果就看到无数守卫把后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小十三亲自把守，任何人不得进入。
而后面，此时也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其他人还好说，镇北王最近新纳的二三十位小妾和姨娘一窝蜂的涌进来，这些毕竟是镇北王的女人，虽说不是王妃，但也是有名分的，近侍们还真不好把她们轰出去。
与此同时，郎中也被两个近侍驾着跑进来，这是镇北王府内的郎中，并不是从外面请来的。
眼下里屋一片哭声，诸多女子都以袖掩面，也不知道是真哭还是假哭。
另一边郎中被请到镇北王身侧，小心翼翼的剪开胸前染血的衣袍，在进一步查看。
陈果儿作为医者，自然不放心，也想要过去看看，却被人拦住了。
“站住，你是什么身份，不准靠近王爷半步。”一个身着蓝色绸缎罗裙，妇人打扮的女子拦住了她，上下打量着陈果儿，神态间带着蔑视。
“说不定居心叵测，这可是王府内宅，岂容外人踏足，来人，将此人赶出去。”另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妇人也跟着起哄。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四周其他女子的注意，也都纷纷看过来，却都是带着看热闹的眼神。
陈果儿眉头微蹙，说话的这两人年纪都不大，看上去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肯定不超过二十岁。
事实上在这间屋子里的女子都很年轻，但都是妇人打扮，再结合之前听说的消息，很快便猜出来这些人的身份。
同时陈果儿也相信，她们不可能不知道她的身份，毕竟今天是她和赵九大婚的日子，而且她身上还穿着大红的嫁衣呐。
不过看样子镇北王的这些姬妾们，这是想给她来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