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赠金
娜妮斯告诉杨瑞笙，她要回来西域去了：“以色待人，终不长久”。是她想留给杨瑞笙的话，杨瑞笙对华叔的事情，她是知道了，更知道道理是站在华叔的一边。别看杨瑞笙现在快活不知时日过地挥霍着青春，他的真正人生是在仕途上，他却沉迷色乐，自己带着他在舞伎的路上愈走愈远，舞伎对她这个别无所长的西域舞娘来说，是安身立命，但对一个文墨聪颖，前程锦绣的少年来说，就像是导他入歧路了。
杨瑞笙并不同意娜妮斯的自责：“妮娘，要不是你，我何能尝人世间舞艺的美好，男人身却可享女儿心的快乐，就像赐给我两世为人，让我比别人多活出来一个我了”。娜妮斯疼爱地看着这个小徒儿：“幸我尚存善念，叫停你的任性。如果换着一个唯利不知归的人，还不知道会带你到那儿黑呢，还是捡起你的学业。”“是因为不想我继续，你才选择离开的么，这不是我迫停了你的舞业么？”。杨瑞笙还是为娜妮斯着想的内疚。娜妮斯欣慰笑地摇头道：“我年过三旬，青春已去，要不是你为我迷住客人，我非但不能日进斗金，可能更要沦低到更俗下的场所去谋生了，想起来，终是拉拢你伴我做了不义之事。”
杨瑞笙明白娜妮斯去意已决，担心起她以后的生活来源来，拿出父亲给他的京师生活费中的颇大的一部份，要赠给娜妮斯。“你待友总是如此大方，应该未尝过生活的难堪。”。娜妮斯的这句话倒真是讲对了，由第一次接触钱到长这么大，杨瑞笙对钱的慨念就是花，花来买开心。“我倒真没想到钱是如何赚来的。”杨瑞笙毫不隐瞒地说道。“你更没想到钱花完的时候，你会是怎么样的境地，钱多的时候，钱用来锦上添花，没钱的时候，那怕是一文，都是雪中送碳。”听着娜妮斯这句，杨瑞笙觉得好笑：“我怎么会有沦落到身无分文的一天呢？”。
娜妮斯脸上笑着，心里摇着头，太单纯了。“你还真是个孩子啊，记住妮娘的一句话，除了你的生身父母，这世上最亲的东西，便是金钱，你可以舍弃父母与善良之外的任何东西，唯独不可舍弃金钱，就算对你最亲，最爱的人都不可以。”
此刻的杨瑞笙，当然品不出娜妮斯话中的语味深长。“我此刻就最不舍得你了，妮娘。“娜妮斯笑着用手指扁一下杨瑞笙的头。“天生的糊弄女人的巧嘴儿，看你那天遭应，栽在一个强中手。”杨瑞笙全不认同：“只有女孩儿舍不得的我，反过来？不会有的事情。”
娜妮斯把杨瑞笙带到了一个樟栊前，密匙开栊后，金银珠宝堆满了一箱，满得不知道娜妮斯之前是怎么把这樟栊关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