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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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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六章 消息灵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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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本王害怕被你坑了所以不敢承担起兵部的事务却偏偏要当着崔敦礼的面说出这样一番话语一旦本王“懦弱无能”“关键时刻不敢担责”的名声传出去对于威望将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当然生气归生气愤懑归愤懑承担兵部事务是绝无可能的……

  这一点李治站的很稳。

  被你诋毁一番大不了就是一个“懦弱胆小”的名声可若是当真吃了激将法脑子一热担起了兵部的事务回头一个大坑给本王挖好那本王丢的可就不仅仅是名声威望了……

  强挤出一个笑容李治咬着牙道:“姐夫说笑了本王尚未能够正式经手兵部事务生疏在所难免。这等时候乃是最为重要的关头岂能容许本王以此作为锻炼自身能力的机会?此事万万不可。”

  态度很是坚决我就在这里坐着看着你但是你想让我干点什么导致犯错绝无可能……

  房俊看着李治一副“杯弓蛇影”的戒备神情不由得笑起来颔首道:“殿下乃天潢贵胄身份尊贵一切自然要依着殿下的意思。您想歇着就歇着哪天歇够了觉得无聊咱们再来谈谈请您协助兵部事务之事。”

  李治心中暗恨这厮每句话都给自己扣上一口“懦弱无能”“好吃懒做”的大锅真真是黑了心的!

  头摇的跟拨浪鼓也似:“本王有自知之明兵部事务繁杂、干系重大为了东征之顺利、帝国之霸业断然不会横加干预。”

  房俊觉得这小子这样一幅对兵部事务避之犹若蛇蝎的表情倒还有点可爱……

  当即也不跟他逗趣起身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微臣不打扰殿下了这就回去办公。”

  李治摆手道:“速去速去往后也毋须到本王这里来见礼都是自家人何必在意这些虚礼?办好差事为父皇解忧这才是正经。”

  房俊道:“那微臣告退。”

  捧着茶杯带着崔敦礼回了自己的值房将茶杯放在书案上伸了个懒腰看着书案上足有两尺厚的一摞公文揉了揉手腕顺手拿起最上面的一份展开开始批阅。

  同时问道:“可有何要事?”

  崔敦礼道:“倒也无甚大事只不过是大军传回消息陛下昨日抵达洛阳并未入城歇息而是扎营在管道之旁洛阳上下官员出城觐见却被陛下骂了一通斥责他们不理手中事务反而迎来送往阿谀逢迎都给赶了回去。”

  房俊笑了笑道:“这些倒霉催的。”

  这事儿那些个官员还真就冤枉皇帝陛下御驾亲征自城外路过身为当地官员岂有不去陛见之理?见了要被陛下斥责玩忽职守、懈怠国事可若是不去陛见那就是目无君上这罪名可就大了。

  所以洛阳官员即便知道前去陛见要遭来一顿喝骂训斥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前去……

  崔敦礼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只是略微提及便说及正事:“兵部的照会已经下发至关中各处军营严令其各部居于营帐不得擅出即便各处地方有异变发生也务必等候兵部以及军机处之调令方可出兵。若无凋零而擅自出营无论缘由为何一律按照扰乱地方、动摇京畿论处情节严重者虢夺主将帅印绑缚兵部大牢以待弹劾。”

  房俊面容凝肃缓缓颔首。

  如今李二陛下御驾亲征将十六位带走大半留在关中的数处军营也都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然而关中之稳定不需要这些留守的兵卒的去维护他们自身才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关中此刻兵少若是某些将领心怀叵测率领兵卒惹是生非必将使得整个关中都动荡起来因为缺少兵力前去弹压。

  只要将各部兵卒限制于军营之内即便关中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房俊也自信凭借右屯卫完全可以镇压。

  房俊问道:“辽东那边情况如何?”

  崔敦礼摇头道:“尚未有军报传回。不过按照计划薛万彻的先锋军此刻应当已经渡过高句丽军的辽水防线配合卢国公攻略新城、盖牟城、白严城等数座山城。只是高句丽在这些山城当中囤积重兵地形又皆是易守难攻战果如何不得而知。”

  前隋为何举全国之力三次东征却尽皆铩羽而归?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这些盘亘在辽东崇山峻岭之中确有扼守着各处交通要隘的山城。这些山城多建在山口背山面水易守难攻隋军固然强横但是没攻下一处都要折损大量兵卒更为要命的是严重减缓了行军速度。

  辽东荒凉苦寒春夏两季气候尚可可是到了秋冬两季雨雪不断整个辽东就犹如一块巨大的沼泽使得精锐的隋军举步维艰行军苦难。等到冬季天降大雪气温骤降不知多少缺少辎重的兵卒活生生冻饿而死。

  不过房俊对此却并不担忧。

  火器的问世意味着世界上所有固若金汤的城墙都将形同虚设再无存在的必要。如今固然因为铸造技术的原因火炮的体量太大不适合陆军机动很难携带参加野战但是火药的兴起足以让那些没有钢筋水泥只是简单的钻石砌筑的城墙如纸片一般轻易便可撕碎。

  高句丽如果依旧将战略复制与前隋的战争模式试图以坚固的山城阻挡唐军的挺进势必要吃一个大大的苦头。

  火药应用于战争当中已经完全改变了战争的模式谁不能与时俱进革新战术谁就要被历史的滚滚洪流所淘汰。

  历史上华夏作为火药的发明者却最终成为火器的虐杀者但愿这辈子不会重演……

  崔敦礼一件一件汇报房俊则一边快速的处置公文一边予以解答工作效率很高。

  值房外有人敲响房门崔敦礼住嘴回头看去却是一个书吏。

  书吏走进值房先给崔敦礼见礼然后对房俊道:“启禀越国公门外有‘百骑司’的人求见。”

  房俊蹙眉放下手中的毛笔想了想道:“让他进来。”

  “喏。”

  崔敦礼看了房俊一眼欲言又止然后施礼道:“下官暂且回避。”

  房俊摆摆手道:“吾亦不知‘百骑司’为何而来不过某对元礼绝无隐瞒之处不必回避。”

  “喏。”

  崔敦礼躬身施礼站在一旁。

  虽然明知但凡跟“百骑司”沾边儿的都不是什么好事儿说不定就给拖入漩涡之中不可自拔但是作为房俊的心腹能够这般得到房俊的信赖足以使得他心底暖融融的很是受用。

  未几一个相貌普通、身材矮小的寻常兵卒走进值房见到房俊上前见礼道:“见过越国公小的奉吾家大统领之命有要事相告。”

  说罢眼睛瞅了一眼一旁束手而立的崔敦礼。

  房俊沉声道:“此乃某之心腹毋须回避李将军有何事相告但说无妨。”

  那兵卒犹豫了一下不过也不敢在房俊面前坚持原则只好说道:“大统领有言昨夜酉时荆王殿下与谯国公私会与城北龙首原下、渭水之畔期间所谈何事暂且不知还请越国公心中有数及早应对。”

  待到这兵卒离开房俊一双浓眉都要拧在一起。

  这柴哲威素来与关陇贵族同气连枝何时又与李元景眉来眼去了?他到底是哪一边的?

  还是说这厮根本就在待价而沽是一根墙头草?

  一旁的崔敦礼此刻对房俊算是心服口服。

  那可是“百骑司”啊!陛下的鹰犬、绝对心腹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结果陛下前脚御驾亲征前往辽东后脚便跟房俊勾连在一起互通声气……这份人脉能力放眼朝堂无出其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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