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天唐锦绣

报错
关灯
护眼
第六百六十九章 故意针对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
  房俊也有些意外这位晋王殿下的确聪慧伶俐智商不低可是由于性格有些偏软总是将别人推出来顶上而自己则在一旁暗中绸缪难免予以缺乏担当的意味可是眼下这一反常态的表现又是怎么回事儿?

  心念电转面上却丝毫不显笑道:“殿下勇气可嘉!可是两军对阵只有勇气可不行还得要有几分能耐才能获胜!今日某便让殿下明白勇气绝对无法弥补实力上的差距!”

  也举杯饮尽亲自执壶给李治斟酒。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杠上了……

  而且房俊话里有话谁都听得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也不敢掺和进去只能在一旁挪开目光一边喝着酒一边竖着耳朵。

  李治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在房俊这等霸气的举止面前有些顶不住见到房俊又举起酒杯只能强笑着举杯相和。

  一杯饮尽一杯又满。

  连干三杯。

  李治酒量本就不佳年岁也小身体有些瘦弱这三杯酒一口气的喝下去顿时觉得胸腹之中一阵翻腾火辣辣的酒气顺着喉管反刍上来恶心的难受眼前也有些发花。

  眼见得房俊又把酒杯给斟满了不由得一阵阵叫苦。

  去特么迎难而上气势倒是做足了可是这苦头着实难咽为了所谓的男儿气概便眼睁睁的吃亏这哪里是聪明人应该做的?

  太遭罪了……

  刚刚鼓起来的勇气瞬间一泄而空眼珠子转了转见到房俊又举起酒杯连忙说道:“此间有我兄弟五人越国公却只是盯住本王且不说胜之不武难不成亦不将兄弟们放在眼中?”

  此言一出李泰便叹了口气。

  这小子还是这么一副滑头的性子啊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自己那一番教诲算是白瞎了……

  驸马们也暗忖这才对嘛晋王素来都是这般避其锋芒迂回曲折的性子岂能明明知道苦头却迎着吞下去?只不过人人皆知房俊的酒量人家又是冲着你去的你却要将自家兄弟们拉出来垫背这就有点不厚道了。

  见微知著可见李治的本性便是如此。

  不禁暗暗摇头终究还是缺了担当啊……

  蜀王李愔最是耿直莽撞听了李治的话语顿生同仇敌忾之心当即举起酒杯冲着房俊说道:“稚奴年幼酒量尚浅二郎你乃当世豪杰焉能以大欺小?来来来让本王领教你的酒量今日咱俩之间只有一人能站着走出这间偏厅!”

  众人看着李愔不禁纷纷摇头。

  这厮虽然血脉尊贵却完全没有其兄吴王李恪那般深沉聪慧脑子里大抵是少了一根筋平素胡作为非恣无忌惮气得李二陛下时常怒骂“此禽兽也”这也就罢了此间皆是自家人旁人都看得出李治“祸水东引”之计个个默不作声为何只有你不加考虑就站出来?

  或许在你看来这是顾全兄弟之情义可是在人家李治眼里你这分明就是个莽夫……

  房俊也有些无语正待说话便见到李泰瞅了李愔一眼淡然道:“有为兄在此哪里轮得到你出头?”

  李愔眉毛一扬就待反唇相讥他没觉得李泰是在维护自己反而觉得这是当众驳了自己的面子只不过袖子被身边的李恽使劲儿拽了几下回头见到李恽挤眉弄眼示意他闭嘴这才疑惑着放下酒杯。

  房俊瞅着李泰看了一会儿这位今日一整天都对李治维护有加现在有护着蜀王李愔难不成是想要展示自己身为兄长的气质风度与胸怀担当?

  往后要不要做一任皇族的大宗正?

  不过他也看出李泰息事宁人的态度便颔首笑道:“殿下宽博仁厚吾等尽皆敬佩。只不过前些时日咱们同游江南每每酒宴之上殿下可都是不胜酒力甘拜下风怎么着这会儿既然敢替兄弟出头是不是就认为在下孤军奋战不堪一击?”

  清河公主驸马程处亮当即附和道:“怎么能是孤军奋战?某与二郎一道领教魏王殿下之酒量!”

  窦逵兴奋的大叫:“来来来今日驸马战皇子到底鹿死谁手喝过再说!”

  酒宴之上气氛顿时热烈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推杯换盏美酒一杯接一杯入喉纵然酒气上脸面红耳赤双方却谁也不肯服输。

  外头不少宾客听得这偏厅之中呼喝之声不绝于耳不禁暗暗纳罕自古以来这酒宴之上驸马对皇子的酒局尚未听闻如今李二陛下的这群儿子、女婿酒酣耳热气氛和谐倒的确有几分盛世气象……

  *****

  前院人声鼎沸、酒兴正浓后院却已经随着宾客的渐渐离去慢慢的沉寂安静下来。

  高阳公主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着热茶一张秀丽绝美的小脸儿染着酡红先前与几位公主小酌了几杯有些微醺这会儿宾客尽去便坐下来醒醒酒待会儿沐浴之后就待安寝。

  武媚娘则坐在桌旁一手拈着毛笔一手扒拉着算盘金胜曼在一旁每将账簿上的贺仪念出她便提笔记下整理精细归整贺仪。

  眼瞅着就是年关但凡此番前来恭贺的人家届时都要还上一份年礼未必如各家送来的贺仪那么贵重但却也不能太过单薄否则太过失礼尤其是绝对不能将某一家给落下。

  诗礼传家的门庭府邸在这种人情往来上头非常讲究哪怕只是送来了一篮子鸡蛋的远方穷亲戚也要予以回礼一旦予以疏忽忘记传扬出去那可就是一桩天大的笑话甚至落下一个“势利凉薄”的恶名。

  自武媚娘进了房家的门这些人情往来的事情便一直经她之手即便是房玄龄与主母卢氏也予以认可旁人自然更不会质疑。

  “太常少卿张敦黄金五百两白玉佛像一尊上等苏绣一百匹……啧啧这也太大方了吧?”

  金胜曼念着贺仪账簿忍不住啧啧称奇。

  她乃是新罗公主更是曾被视为新罗的下一任君主眼界自然非是等闲世家女子可堪比拟可即便如此便对这样一份贺仪也忍不住惊叹。

  此时黄金尚未大规模开采天下流通的黄金稀少更多以铜钱为流通货币加上新罗没有金矿所以对“五百两”这个数字很是惊讶。

  不过是寻常的人情往来而已何必出手这么大方?

  武媚娘执笔将这份贺仪誊抄在另外一本账簿上闻言笑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当初公主您进门的时候家里收的贺仪比这一份更重的不计其数。”

  毕竟房俊与房遗则的身份地位不同在贺仪上边可以完美体现。

  当初房俊即便是纳妾收到的贺仪也硬生生填满了府中所有库房曾有人说几乎抵得上一个中等州府一年之赋税……只不过眼下风俗如此婚丧嫁娶随礼庆贺乃是常态否则说不得就得要御史言官弹劾说是借机敛财。

  一旁这优哉游哉饮着茶水的高阳公主秀美一蹙放下茶杯奇道:“张敦?前些时日因着三郎与张家闺女一事还曾闹得红了脸这怎地没过几天便送上这样一份大礼?”

  武媚娘停下笔想了想不确定道:“吾亦不知不过前两天郎君还曾邀请宋国公前往张家拜访此事早已传开细节为何不得而知但想必是化干戈为玉帛了呗?”

  她并不觉得奇怪区区一个太常少卿身后也只是一个江东张氏自家郎君亲自出马又怎么可能摆不平?这也就是如今郎君位高权重自珍羽毛处处讲究“以德服人”否则若是放在以前怕不是能够打上门去……

  高阳公主颔首。

  这时候侍女进来添水高阳公主随口问道:“郎君还在前厅陪客?”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