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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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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八章 备受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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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举报你要造反那么老子就要彻查至于查不查得出来老子不管甚至于由此给太原王氏带来的恶果更是与他无关……

  这特么简直就是刷流氓!

  王景其实心里并不害怕房俊彻查就算借给房俊一个棒槌做胆子他也不敢恣意构陷堂堂太原王氏将太原王氏一杆子都给算成反贼。

  李二陛下既然将王氏女纳入晋王府成为正妃此中自然可见拉拢太原王氏之意又岂能任凭房俊栽赃陷害?

  可问题在于即便李二陛下不想对太原王氏怎么样朝野之间的舆论却一定对太原王氏非常不利。

  吴兴沈氏在皇帝心目当中不堪信任是因为前有沈法兴啸聚江东揭竿而起意欲割地称王坐拥江山虽然那已经是陈年旧事了但一个家族曾经翻越那样一道坎达到那样一个境界纵然最后沉沙折戟梦断烽烟骨子里的那种优越性却是很难消磨的。

  就如同一个曾经官居一品封疆一方之人固然一时落魄发配边疆心里却依旧时时刻刻都在怀念着往西大权在握起居八座的逍遥快意只要有一个合适的机会便会愤而争先逆流而上重拾往昔之荣光绝不甘于平庸。

  而太原王氏呢?

  照比吴兴沈氏那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吴兴沈氏还好毕竟只是一方豪雄见到乱世降临朝廷倾覆故而揭竿而起会战逐鹿天下而太原王氏作为大隋最亲信的门阀结果却是谋逆作乱。

  开皇年间王世充便以太原王氏子弟之身份得到隋文帝的赏识虽然王世充并非太原王氏血脉但其依附于太原王氏尽得家族资源故而拜兵部员外郎仪同三司已经算是朝廷高官。

  及至隋炀帝登基擅于谗言观色的王世充更得到隋炀帝的宠幸大权在握后来更被任命为江都丞负责为隋炀帝营造宫殿行宫放眼朝堂宠幸无出其右。

  然而最终隋炀帝身死江都王世充立即返回洛阳扶持越王杨侗继位他自己则被敕封为郑国公官拜相国加九锡权柄滔天。此后王世充欲壑难填居然逼迫皇泰主杨侗禅让皇位篡位登基自立为帝建国号为“郑”年号“开明”次年将皇泰主鸩杀于含凉殿。

  可以说大隋一朝算是终于王世充之手……

  无论吴兴沈氏亦或是太原王氏都可谓“前科累累”对于早饭谋逆算得上是“惯犯”这样的人家若是心存异志甚至暗地里招兵买马做些手脚有不臣之心谁会不相信呢?

  王景几乎可以想见只要房俊大张旗鼓的展开所谓的“彻查”无论结果如何太原王氏自王世充之后休养生息数十年才略微恢复过来的名望将会一夕之间荡然无存。

  作为太原王氏的长子嫡孙未来的家主他岂敢让这样的局面出现?

  只是此刻令他更为懊恼的是这次主动请缨南下原本心中已经有了完美的腹稿自觉无论各方反应如何都在自己的谋算之内就算房俊再是强势也注定要在自己的串联之下吃瘪。

  然而如今面对房俊他才发现自己所有的胜算忽然之间消失一空不仅处处受制而且几乎毫无反抗之余地只能任人牵着鼻子走……

  自己为母守孝结庐而居六年经史子集不知诵读了多少自诩深明大义乾坤在袖可怎敌这初出茅庐便遇上房俊这样一个根本不讲道理处处以绝对实力碾压对手的人物?

  ……

  王景坐在那里脸上神色变幻阵红阵白有些恍惚。

  李泰抿着酒瞥了一眼王景的神情心底嗟叹一声好生的待在关中养望就好了何苦非得要掺和进储位之争呢?

  掺和也就罢了干嘛非得跑到房俊面前耀武扬威……

  放下酒杯李泰笑了笑温言道:“所谓的检举也不过是一些并无实证的揣测而已越国公固然有彻查之责却也不可矫枉过正定要仔细权衡之后再做定夺否则万一误信小人谗言岂不令亲者痛、仇者快?还应三思才好。”

  王景顿时一愣看向李泰。

  他弄不明白自己此行固然是针对房俊但魏王李泰却也被牵扯在内一旦自己事成魏王此行接收那些产业货殖的念想就将彻底落空此时更应当对自己切齿痛恨才对又为何替自己说话?

  一旁的房俊肃容道:“殿下所言甚是微臣鲁莽定会严格审查之后再做定论。”

  李泰转向王景笑容可亲柔声道:“王大郎原道千里而来想必亦如本王一般疲累不堪瞧你这脸色便难看得紧不若赶紧回去住处好生歇息延请名医开上几副汤药调理一下过几日本王设宴再与你共谋一醉。”

  这是下了逐客令了。

  王景不敢怠慢实际上此刻让他离席实在是顾忌他的颜面心生感激连忙起身道:“在下谨遵殿下之命先行告辞了!”

  又对房俊施礼道:“今日莽撞他日再向越国公赔罪。”

  房俊矜持颔首:“好说好说。”

  王景转身向门外走去沈综只得起身紧随在后。

  孰料他刚刚迈步身后却传来房俊的喊声:“沈兄请留步!”

  沈综顿时一僵定住脚步王景也驻足蹙眉回望。

  魏王已经发了话难不成这房俊连魏王的面子都不给?

  却听得房俊慢条斯理道:“酒可以改日再喝但先前本官的话语沈兄尚未给予回答怎么样这件酒楼某很是喜欢开个价吧本官买了。”

  沈综面皮一抽却也再说不出先前那等硬气的话语来盐场与海贸都被房俊狠狠的掐住脖子只要惹得对方不快谁知道会不会转个身就将恐吓之言付诸实施?

  那沈家的损失可就大了……

  他明白人家房俊不是当着要买这件酒楼而是要打沈家的脸只有让房俊打脸打得爽快了惬意了舒坦了才会手下留情放沈家一马否则指望着王景这个只有名气、实战却是个渣渣的名门子弟根本不靠谱……

  心念电转他开口道:“既然越国公错爱在下又岂敢不成人之美?越国公您开口在下不敢要价您只管给价便是无论多少在下绝不推迟稍后便去苏州府衙办理过户文书。”

  他这人也不蠢听上去似乎很是敞亮实则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面前这位是何人?那可是号称“财神爷”的房二!满天底下的有钱人一个一个的数过去这位也必定是排在前几号的存在说一句富可敌国都不为过。

  人一旦到了某一种境界钱财早就不放在眼里更在乎的是面子。

  自己说得这么敞亮面子给得这么足你房俊好意思当真给个十贯八贯的?就算占了这一座酒楼的便宜可丢的颜面却绝非金钱可以衡量。

  在他想来自己虽然让对方看着给但对方必定会给个高价……

  然而事实再一次证实了自己的浅薄也印证了房俊的奸诈。

  只见房俊抬起头四下里看了看没有正面回应沈综的话语而是问道:“这件酒楼想必沈兄亦是从别人手中盘过来的吧?”

  沈综莫名其妙我就是抢来的与你又有何干?

  拱手答道:“正是。”

  房俊便微微颔首笑着问道:“那当初你盘过来这件酒楼花费几何?”

  沈综先是一愣继而浑身一僵。

  嗫嚅半天才不得不开口说道:“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当初盘下这座酒楼花费……三百贯。”

  他已经看明白了房俊的套路可问题是虽然当初花费三百贯但明里暗里动用的力量、耗费的心血可不少若非硬生生将原本的东家套上一个“私通匪寇”的罪名流放岭南自己又岂能仅仅花了三百贯就得到这偌大的一家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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