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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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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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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嗣业蓦然出口制止了那副将而后看向守将道:“不能打开关门!”

  那守将一愣奇道:“这是为何?您乃是陛下敕封之单于都护府长史突厥人便是您治下之民眼下薛延陀就在咫尺之外再过一会儿便抵达一箭之地若是此刻不放这些突厥人入关难不成坐视其被薛延陀屠杀?到那个时候末将纵然要背负坐视盟友惨遭屠戮之责阁下怕是也难逃失责之罪!”

  萧嗣业吸了口气心念电转沉声道:“吾又岂能不知?可实在是没办法!这么多的突厥人乱哄哄的人喊马嘶你可知其中是否有薛延陀的细作?即便没有薛延陀的细作可突厥人毕竟是突厥人吾乃单于都护府之长史与突厥交往多年深知其不可驯服之野性!突厥祖祖辈辈都在不断的攻击长城亦曾数次绕过雁门关深入河东腹地烧杀抢掠甚至一度之地渭水之畔距离长安咫尺之遥!谁敢保证这些突厥人入关之后不会趁机作乱夺关据守?”

  “荒谬!”

  那守将都快要气笑了怎地朝廷出来的这些个年轻官员就没有一个靠谱的?

  先前有一个房俊还是个驸马呢结果单人匹马就敢前往马邑更搅合得北疆乱成一团现在又出来一个萧嗣业满口歪理信口雌黄简直不可理喻!

  “東突厥汗国乃是大唐之盟友为大唐屏藩北疆抵御蛮族。若是此刻坐视盟友将要遭受屠戮而不管你让那些依附于大唐的其他胡族怎么看?大唐之威严何存?陛下之威严何存?”

  那守将瞪着萧嗣业一脸不屑。

  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还特么世家子弟呢?

  草包一个……

  萧嗣业目光炯炯厉声道:“胡涂之至!将军此刻雁门关上下唯有兵马五千你可知关下这些突厥人有多少?起码六七万!且不说雁门关是否容纳得下这么多人还有数目更多的牲畜只说这些突厥人一旦入关暴起夺关你要如何应对?这个可能是存在的而且不容忽视!突厥民风剽悍男女皆可策马杀敌你想想六七万战士即便是手无寸铁在这关内狭窄之处你这五千兵卒如何抵挡?一边是雁门关失守被突厥人突入河东腹地再现当年颉利可汗之地渭水之耻辱一边是一个依附于大唐的胡族被屠杀……哪一个罪名更大?孰轻孰重难道还需要衡量吗?”

  守将:“……”

  娘咧!

  这厮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啊!

  突厥人被杀自己坐视不管肯定是大罪但若是雁门关失守被突厥人亦或是薛延陀人趁势越过长城攻入河东腹地那自己就不仅仅是有罪那么简单了简直就是民族的罪人……

  必须夷三族那种!

  这可如何是好?

  守将茫然无措没了主意心里却将阿史那思摩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

  你特么放着距离更近且有大军驻守的马邑城不去反而千辛万苦的跑到雁门关来难道就是为了给咱添堵不成?

  他这边看看关下悲呼求救的突厥人再看看远处奔腾袭杀而来的薛延陀人心中纠结犹豫一个校尉快步跑来低声道:“将军末将有事禀报。”

  显然是有秘密之事禀告。

  守将瞥了一眼萧嗣业向着门楼那边走了几步问道:“什么事?”

  那校尉瞅瞅左右从怀里掏出一个圆筒递给守将:“刚刚关下有人将此物抛上城头上面附着一张纸条说是要将军亲启……”

  “嗯什么东西?”

  守将心中疑惑接过圆筒入手轻便乃是竹子所制上面有描漆的图画却因为年代久远而斑驳脱落只是并未有多少破旧之感反而圆润细腻颇有一些沉淀的韵味。

  一头有一个盖子守将轻轻旋开将里边一个玉佩倒在手心儿里……

  脸色霍然一变!

  那是一方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玉佩图案是一只仰天长啸的狼头工艺精致栩栩如生……

  将玉佩紧紧捏在手心里守将脸色变幻终于一咬牙将玉佩收入怀中下令道:“即刻打开关门放突厥人入关!骑兵再分出五百前往突厥后阵阻挡薛延陀人追杀!”

  “诺!”

  那校尉领命匆匆下了城墙。

  片刻之后雁门关厚重的关门缓缓打开几队全副武装的骑兵阵型严谨的列阵而出五百人分成左右两队肃立在关门左右维持秩序以防突厥人入关的时候混乱拥堵五百人纵马向前直接朝着突厥人的后阵奔去试图阻挡薛延陀人继续追杀。

  雁门关上萧嗣业勃然大怒冲着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守将怒喝道:“愚蠢!愚蠢至极!你可知道一旦这些突厥人在关内作乱后果不堪设想!”

  守将沉声道:“吾乃雁门关守将即便有何闪失也自然由末将一力承担与萧长史无关!”

  他面无表情将“长史”两个字加重了语气意在提醒萧嗣业您就算比我官大可你是单于都护府的长史还管不到我这个雁门关的守将此间之事您就别操心了。

  一脸不屑之神情把萧嗣业鼻子都快气歪了。

  娘咧!

  老子叨叨半天嘴皮子都快磨破了结果一转身的功夫这混账的主意为何变得如此坚定?

  心中狐疑猛地发现守将胸口甲胄的边缘有一根红绳……

  想想刚才那个校尉将守将叫去一旁好像是鬼鬼祟祟的给了他什么东西萧嗣业心念电转陡然上前一步拽住红绳就把那块玉佩给拽了出来……

  守将蓦然变色大喝道:“你干什么?”

  萧嗣业将玉佩拽出来拿在手中一看也变了颜色:“此乃阿史那家族的族徽如何会落到你的手里?”

  守将脸色又是一变失声道:“你说什么?阿史那家族的族徽?不可能!”

  说着就待上前劈手来抢夺。

  萧嗣业握着玉佩后退一步大声道:“吾乃单于都护府长史与突厥人打交道多少年了?焉能不知此物?哦吾明白了!怪不得你无视我的提醒一意孤行要放突厥人入关原来你根本就是突厥人的细作!”

  守将大怒:“放你娘的屁!老子是汉人此乃家父的故人之信物如何就成了突厥人的细作?再敢胡言乱语当心老子治你一个祸乱军心之罪!”

  嘴上骂着心里却打了个突儿……

  他没撒谎这的确是他的父亲一位故友之信物他父亲当年蒙受此人救命之恩曾带着他前往定襄城拜访那位故人所以他见过这块玉佩。却不曾想原来是阿史那家族的家徽……

  他此刻后悔不迭本来是想要趁机偿还父亲当年的救命之恩放那个故人与突厥人一同入关若早知那故人乃是阿史那家族之人自己如何敢这么做?

  岂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自己就是袒护突厥人所以才放其入关?

  现在被萧嗣业识破自己恐怕就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了一个突厥人细作的罪名怕是要被坐实……

  想到这里他望向萧嗣业的目光幽深闪烁恶向胆边生。

  “来人!给吾将这个薛延陀的细作捆起来严加审讯!”

  左近的兵卒自然届时守将之心腹闻言先是一愣心说这位单于都护府的长史怎地就成了薛延陀的细作?不过长官有令自然不敢不从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兵卒一窝蜂的冲上来萧嗣业尚未来得及拔刀反抗便被死死的压在青砖地上……

  “你们特么疯了?老子乃是唐人这人才是突厥人的细作吾手里还有……呜呜……”

  萧嗣业破口大骂。

  一个兵卒干脆撕碎了衣衫下摆塞入萧嗣业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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