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天唐锦绣

报错
关灯
护眼
第一千九百三十二章 不知廉耻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
  许敬宗其人史上褒贬不一但绝大多数人将其归于“佞臣”一档非是忠贞之士但也算不上奸臣因为并未由他一手造成太过恶劣之后果足以令后人扼腕令情史蒙羞。

  作为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许敬宗的学问毫无疑问乃是当时天下顶尖的一拨儿昔年李二陛下与许敬宗“君臣对”曾留下“春雨如膏农夫喜其润泽行人恶其泥泞;秋月如镜佳人喜其玩赏盗贼恨其光辉。……人生七尺躯谨防三寸舌;舌上有龙泉杀人不见血”的绝世警句纵然一千余年过去其警醒世人之力量依旧不曾衰弱。

  其最大之诟病便是人品极其低劣。

  贞观末年李二陛下委其参与《武德实录》、《贞观实录》之撰写自此以后其文采深受皇帝所喜几乎所有国家编撰之史书许敬宗尽皆参与其中甚至多次总揽大纲声势一时无两。

  然而许敬宗是如何回报皇帝的这份信任呢?

  大业十四年宇文化及于江都兵变弑杀隋炀帝当时许敬宗的父亲许善心与虞世基一起被杀封德彝为隋炀帝的内史舍人前程目睹当时情形后来曾与人言:“虞世基被诛杀世南伏地而行请求替兄受死善心被处死敬宗手舞足蹈用来求生。“

  此言一出许敬宗的人品立即无限降低引为笑柄高洁之士所不齿也。

  许敬宗怀恨在心到了他编撰史书为德彝立传的时候大肆强加封德彝的罪恶诸多不尽不实甚至不知所谓的罪名尽皆编撰书中。

  许敬宗有两女一女嫁给冯盎长子敛取大量彩礼其时冯盎乃是僚人之首素来被朝中士林称为化外蛮夷故而人人不屑其“卖女求荣”之所为另一女则巢国公钱九陇此人本来是皇家的奴隶因功晋升爵位朝中官员瞧不起他的出身耻于其为伍许敬宗却贪图财物与他联姻甚至为了抬高钱九陇之门第曲意陈述他的门阀给他妄加功绩并把他提升到与刘文静、长孙顺德同卷。

  许敬宗为儿子娶尉迟宝琳的孙女为妻得到很多贿赂的财物等到为了尉迟宝琳的父亲尉迟敬德立传时毫无廉耻的为其隐去各种过失罪责李二陛下做《威风赋》用来赐给长孙无忌许敬宗做传时却改写是赐给尉迟敬德……

  煌煌国史以一已所爱憎曲事窜改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后人甚至将其与费无极、太宰嚭等奸邪同列……

  ……

  房俊看着两个粉雕玉琢、花容月貌的女子心底那一抹来自于原主久矣沉寂的记忆渐渐苏醒想起幼时房许两家尚在交好两个漂漂亮亮的小丫头跟在他后头在府里花园嬉戏玩耍……

  深吸口气挤出一抹笑容房俊抱拳笑道:“是啊久未见两位妹妹却不成想居然出落得这般秀丽无匹天仙般的人儿若非在此相逢而是异日长街相会怕是为兄都不敢认。”

  两女有些羞赧脸蛋儿微红微微垂下头齐声道:“不敢当二郎之夸赞二郎如今功勋赫赫乃是当世之英杰吾姐妹亦是时常感叹惟愿二郎疆场之上趋吉避凶长命百岁。”

  房俊笑呵呵道:“活多大岁数乃是上苍安排凡人岂能做主?不过只要缺德事少做几件混一个寿终正寝想来不难至少也得看看到底是长安城中哪家的青年俊彦能够由此福气分别将两位秀外慧中温柔体贴的妹妹娶回去为兄还得送上一份大礼么说不得若如意郎君乃是旧识好友定要闹一闹洞房届时妹妹们可别嫌弃为兄哈哈!”

  许家两个闺女脸儿羞红齐齐啐了一口一旁的许敬宗与钱九陇却纷纷脸黑汝锅底。

  许敬宗气得牙根痒痒这棒槌怎地专门跟自己作对?

  以往不给自己面子屡次打脸也就罢了现在居然冷嘲热讽骂自己缺德事做多了不得善终……你特娘的又不是我儿子老子善终不善终跟你有个屁的关系?

  也不管三位殿下在场冷着脸道:“房驸马还请慎言彼时年幼懵懂无知亲近一些也就罢了如今俱已长大成人还是应当保持一些距离为好以免损了女儿家的清誉。”

  许家两个女子听了父亲的话面上闪现失落、委屈尽皆垂首默然不语。

  原本无礼抗拒父亲的安排此时偶然遇到房俊想起幼年的交情见其能够陪在三位权威最盛的皇子身边便幻想着能否让房俊帮她们一把现在却是知道不现实。

  正如父亲所言一旦房俊插手此事且不说坏了她们的清誉便是房俊自己亦难免诽谤缠身对于一个早已位列朝堂的年青官员来说实在是巨大的隐患。

  区区儿时玩伴连青梅竹马都算不上怎肯做出如此之大的牺牲呢?

  钱九陇插话道:“素闻房二郎名声可不怎么好若是当真记挂着儿时玩伴更应当谨言慎行才是。”

  他是真的恼火了。

  这刚刚与许敬宗商量好的婚事备好一大笔彩礼迎娶一女作为自己的续弦便碰上这么一件恶心事。幼时玩伴最是两小无猜彼此懵懂甚至过家家的时候玩起拜堂成亲的把戏亦不少见且这份幼时毫无利益瓜葛的感情因为其纯粹很多人一生都难以忘怀。

  这对于一个占有欲极强的人来说碰上自己即将过门的妻子与幼时玩伴依旧亲近岂是一个恶心能够形容?

  李恪不爱听了。

  他一贯将房俊引为知己将其视为兄弟手足之外最亲近之人岂容得这两个小人如何羞辱?

  当即便冷冷道:“巢国公此言本王不敢苟同。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巢国公妄言房驸马人品有瑕可是含沙射影污蔑吾兄弟三人亦是德行缺失、不知廉耻之辈?”

  钱九陇脸色涨红连忙道:“吴王殿下误会老臣绝无此意……”

  房俊打断他瞥了一眼许敬宗问道:“二位雅兴高洁游湖赏雪却不知画舫之上所谈论之话题是将蓉娘嫁去岭南能够收受多少奇珍异宝还是将薇娘许配给这位巢国公做一个续弦继室可以得到多少金银彩礼呢?”

  许敬宗一张脸瞬间涨得血红愤然道:“此乃吾之家事何劳汝来操心?”

  房俊怒道:“放屁!你个老东西死不死的谁愿意多看一眼?可是将自己的亲生闺女一个嫁去岭南烟瘴之地生死不问另一个嫁给这个行将就木的棺材瓤子所求不过是彩礼钱财你还要不要脸?”

  许敬宗气得手都哆嗦梗着脖子道:“汝不过是个棒槌依仗陛下宠信自认便可以为所欲为了么?”

  一旁的钱九陇差点气个倒仰。

  行将就木的……棺材瓤子?

  娘咧!

  这小王八蛋嘴巴太毒了简直该杀!

  瞪着房俊怒叱道:“竖子无礼!岂敢如此羞辱老夫?”

  房俊对他不屑一顾:“怎么老子骂错了不成?黄土埋到脖子了还要祸害人家大闺女你特么就不是个东西!不服?来来来咱俩较量较量在老子手底下走上三招老子就承认你不是棺材瓤子给你磕头认错。”

  钱九陇瞪着眼珠子喘粗气你特么当我傻?

  瞅瞅你这龙精虎猛的气势两个回合下来咱这把老骨头还不得给你拆散架了?

  “三位殿下还请为老臣做主!”钱九陇久闻房俊之名知道这就是个棒槌惹毛了说不定真敢打自己一顿以皇帝对其之喜爱说不定打了也白打可眼前确实下不来台只得求助于三位皇子。

  李承乾沉吟不语未等李恪开口反倒是李泰怂恿道:“巢国公不是整日里吹嘘当年追随皇爷爷起兵之时如何勇冠三军如何战无不胜么?本王年幼未能见识巢国公当年风采今日有此良机不若巢国公给吾等晚辈见识见识您的勇武?您若是怕失手伤了房俊之性命不好跟房相交待吾等兄弟给您做个见证是房俊这厮挑衅在先生死不论这官司打到父皇面前吾兄弟也挺你!”

  钱九陇:“……”

  你当我老糊涂了?

  老子勇冠三军那是吹出来的何况就算如此那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房俊这个棒槌能打却是出了名的我跟他打?

  还生死不论?

  都说这魏王笑里藏刀的不是个东西果然如此……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