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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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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三十三章 造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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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贵族被抢劫杀害的消息瞬间传遍整个岘港所有唐人群情激愤!

  这里是岘港!

  是大唐之领土!

  下贱龌蹉的林邑人居然敢在大唐疆域之内如此肆无忌惮残忍的杀害唐人贵族还有王法么?若是不予以严惩让凶手以命偿命如何彰显大唐之赫赫天威如何忽悠唐人之高人一等?

  今日连唐人贵族都敢杀明日是不是所有唐人之性命都不安全?

  岘港总督刘仁轨抵达凶案现场之时顿时被前来围观的唐人商贾团团围住一个个义愤填膺请求刘仁轨找出凶手夷其三族!

  林邑人则远远的站在外围一个个心惊胆跳唯恐波及自身相互间窃窃私语狠狠的咒骂凶手……

  唐人不能惹!

  但凡在岘港讨生活的谁没见过唐人那武装到牙齿的具状铁骑?

  唐人身躯高大力量过人冶铁水平远胜林邑国横刀坚韧锋锐无坚不摧铁甲轻薄坚固林邑国出产的铁刀砍上去只能划出一道白印……这样的军队如何能够战胜?

  最恐怖的还是唐人所拥有的“震天雷”那可是雷神的圣物就连真蜡象兵都不堪一击……

  那凶手当真是害人!

  劫财就劫财好了干嘛非得杀人呢?

  万一激怒了唐人施以大规模的报复……想想都不寒而栗。

  刘仁轨一身官袍坐在马背上高高举起一只手掌喧闹沸腾的人群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被南国烈日晒得黝黑的脸膛满是肃穆杀气腾腾振臂喝道:“尔等大唐子民皆乃吾之手足勿论是贵族亦或平民勿论是商贾亦或奴仆只要身具大唐之户籍皆对得到吾辈军人舍命护佑!只要有一个大唐子民遭受不公军队便将会用手中之横刀为你讨回公道!”

  “大唐!”

  “万岁!”

  “万岁!”

  所有唐人振臂高呼群情激昂!

  放眼天下哪一国的军队会说出这样的话?

  大唐军队存在的目的不是为了镇压百姓不是为了稳定暴政不是为了剥削子民而是为了在每一个子民遭受不公之时悍然拔刀予以庇佑!

  这才是吾唐人的子弟兵!

  林邑人远远的站着被唐人一瞬间迸发出来的汹涌气势吓得瑟瑟发抖一个个心肝儿乱颤意识到恐怕大事不妙……

  刘仁轨在此举起手制止唐人喧闹的情绪大声道:“这里是岘港是大唐的领土唐人在自己的领土上遭受如此残忍的杀戮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是本官还请诸位冷静一下冤有头债有主本官定会找出真凶为死者讨还一个公道却不要殃及无辜。吾大唐乃是礼仪之邦诸位皆是天|朝子民任何事情都要以理服人勿要被世人认为吾唐人凶残暴虐不讲道理!”

  人群渐渐冷静下来都觉得刘仁轨的话很有道理。

  杀人偿命却没必要牵连无辜若是因此便迁怒于那些无辜的林邑人唐人岂非成了是非不分的野蛮人?

  刘仁轨道:“大家还请各自散去没必要为此耽搁了生意待本官勘察现场之后定会给诸位一个交待。”

  在总督府兵卒疏散之下人群方才渐渐散去。

  裴行俭一袭长衫相貌俊朗风度翩翩俨然如同浊世翩翩佳公子……走到刘仁轨身后笑道:“这番话说得很好既稳定了咱们唐人的激愤情绪也迷惑了林邑人就算之后咱们的举动有些过分那些愚蠢的林邑人也只会认为都是正常的。”

  刘仁轨却没笑眼睛瞅着小巷内已然干涸的血泊以及横七竖八的尸体沉声道:“只是不知面对咱们接下来的激烈行动范镇龙是否有魄力绝地反击。万一那小子当了缩头乌龟武氏一家的男丁可就白死了……”

  裴行俭等刘仁轨下了马并肩向小巷之内走去口中不以为然道:“权力的滋味尝过之后谁能放弃?范镇龙好歹亦是一国之君就算迫于咱们的威势不得不憋着鼻子承认岘港成为大唐的领土可一旦林邑国内舆论蜂起他又怎么可能坐得住?无论是维护他的王位亦或是趁着林邑国内激愤的民情发起大军一举将唐人赶走范镇龙都必然不会束手待毙。”

  刘仁轨表示赞同。

  正如裴行俭所言等到自己这边后续的行动展开无论如何范镇龙都必须奋力一搏否则王位难保……

  小巷内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武家成年男丁尽皆被杀善氏等妇孺老幼一个个面色死灰瑟缩着聚成一团在砖墙角落里瑟瑟发抖。

  谁能想到前一刻还充满憧憬雄心万丈一转眼便已坠入悬崖?

  没有了成年男丁让武家这些老弱妇孺如何在这异域他乡活下去?

  见到一位身穿官袍之人前呼后拥之下走过来幸存的武家人才感觉到一点希望善氏一骨碌爬起来惨嚎一嗓子飞奔过去扑在刘仁轨脚下放声嚎哭……

  “官爷死的惨呐!死的好惨……呜呜呜男人都死了我等妇人孩子可怎么活啊……杀千刀的林邑人把钱财都给抢走了这可怎么办……”

  哭声肝肠寸断令人闻之恻然。

  刘仁轨弯下腰柔声宽慰道:“夫人节哀……人死不能复生不过还请夫人放心只要岘港有刘某在就必然会护得诸位周全。眼下整个岘港已然封锁就算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本官向你保证哪怕掘地三尺亦会将凶手挖出来以命偿命以血还血!被凶徒掳走的财物也必然会完璧归赵。”

  善氏抹了一把眼泪她本是性情刻薄寡情之人刚刚受到强烈冲击有些混沌不清现在听了刘仁轨的保证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正如刘仁轨之言人死不能复生就算自己哭死了还能让自家男人活下来不成?死都死了说什么亦是枉然。幸好凶手总算没有丧尽天良留下自己和孩子的命只要那些财物能够寻得回来自己就带着孩子远走高飞大不了再找一个男人便是……

  至于其余的武家妇孺……管他们去死。

  这么一想好像生活还是有希望的善氏死死抱着刘仁轨的大腿哀求道:“吾等皆是武家人是房二郎的亲戚啊你们岘港总督刘仁轨以前是房二郎的部曲那就是我们武家的部曲你带我去见他看在房二郎的份儿上总归会照顾我这个未亡人……”

  裴行俭在一旁脸颊抽了抽心道你可真敢说刘仁轨是房俊的部曲不假可是房俊从来都是以礼相待视为手足可曾有半分视之为部曲?现如今刘仁轨贵为岘港总督掌握着数千水师精锐操控着海量的货殖交易更别说眼下你们全家都得仰仗刘仁轨的照拂你这妇人有眼不识当面居然敢当着人家刘仁轨的面说一句是你家的部曲……

  何其蠢也。

  不过刘仁轨面上却没有丝毫不满仿佛他依旧还是房俊之部曲甚至以此为荣温和笑道:“某便是刘仁轨。”

  善氏楞了一下原来这就是刘仁轨呀……

  这人身为岘港总督乃是土皇帝一般的人物既然能够亲临此地想必咱们武家的名头还是管用的只要将这人拿捏住往后有他的照拂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整个岘港横着走?

  善氏抹了抹眼泪儿道:“既然是刘将军当面妇人也不多说还请将军立即捉拿凶手还武家一个公道否则必不饶你!”

  裴行俭一阵无语……

  刘仁轨沉声道:“夫人放心武家乃是房二郎之姻亲在本官管辖之地出了这等惨祸若是不能将凶徒绳之以法如何向房二郎交待?就算是将整个林邑国翻过来本官亦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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