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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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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九十四章 奸细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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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那感染疟疾的青年送走房俊松了口气。

  没有青蒿素没有金鸡纳霜这年头得了疟疾基本就是个死他可不愿自己重生的生命折在这上头……

  何宗宪上前问道:“大帅这些人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

  房俊有些发愁。

  按理说对于这些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悍卒最好的办法便是抓起来送到大理寺作为丘行恭意欲谋害他的证据。

  但是房俊清楚这些人不可能众口一词的将丘行恭供认出来总会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宁死也不肯出卖丘行恭如此一来证词便有了缺憾对于丘行恭这等手握重兵的大将来说除非是将丘行恭摁在案发现场抓他一个现行否则极难定罪。

  这就是现在这个社会的现实说到底这还是个“人治”的天下。

  法理不外乎人情即便官司打到皇帝面前皇帝可会同情丘行恭并且予以怜悯和理解毕竟人家儿子死的那般凄惨想要为儿子报仇是情有可原的最要紧的是房俊你这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吗?

  反正没有酿成后果下不为例就得了呗……

  同是封建统治阶层就是有着这样的特权若是换了房俊与丘行恭易地而处结局也是一样。

  可若是将这些人就这么杀了麻烦也很大。

  毕竟现在这些人已经被擒获人犯也好俘虏也罢总之不能再对其擅自斩杀否则朝堂上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老家伙们必然饶不得他房俊这还不是最让房俊为难的最让他为难的是就连他老子房玄龄都会对他这等做法严加喝叱……

  他反复犹豫的神情却都被这些被抓的兵卒看在眼里毕竟生死已经操于房俊之手他的每一个神情变化都有可能代表着这些兵卒的最终结局如何能不患得患失?

  他们可以听命行事悍不畏死但是能活的时候没人想死。

  被房俊审讯的那个兵卒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心底那份坚决的求死之心被房俊用他的家人儿女轻易击溃之后求生的渴望便不可遏止的涌起此刻看了看左右低声道:“房驸马小的有一件秘密想要汇报只希望您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一命……”

  房俊皱皱眉问道:“什么秘密能让本帅放过你这个意图杀害本帅的敌人?”

  那兵卒忙道:“是几个奸细真正的奸细而且跟吾家大帅关系匪浅……”

  那兵卒话音未落旁边被俘的兵卒中便有数人出声喝止。

  “闭嘴!”

  “牛老三你特么疯了不成?”

  “一死而已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你特么若是敢说出来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那兵卒垂头丧气并不言语只是哀求的看着房俊。

  有意思……

  丘行恭跟敌国奸细有瓜葛?

  这家伙难道还想通敌叛国不成?

  房俊挥挥手吩咐何宗宪:“将刚刚出言的人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喏!”

  何宗宪早就因为手下的死伤惨重而将这些悍卒恨之入骨此刻得令哪里还犹豫半分拎着横刀便走过去森寒的刀光在树林间闪烁一声声濒死的惨嚎在寂静的夜晚传出去老远何宗宪面色狰狞手起刀落一颗颗人头滚落在地鲜血喷溅。

  房俊瞅的心里一阵阵发寒砍脑袋犹如切瓜这是个狠人啊!

  不仅心狠刀法也不错砍人很容易但若是想将脑袋一刀砍下来却并不容易……

  将“顽固分子”都杀了剩下的各个噤若寒蝉有问必答。

  “房驸马那奸细我也知道!”

  “还有我我也知道!我亲眼看着他们跟大帅商量事情!”

  “商量事情算啥?我还亲眼见到王家子弟前来与那奸细会面呢!”

  “好像跟长孙家还有些关系听说……”

  想要“反正”的那位兵卒差点气炸了肺老子好不容易寻一个活命的机会你们特么都来抢?

  那兵卒急得不行大声道:“那几个奸细就藏在山下的十里坡现在前去捉拿定然能将他们拿个正着!”

  为了争取一个活命的机会这群悍卒完全没有了平素的悍勇之气争前恐后将所知道的情况一股脑儿倒出来。

  为了防止秘密外泄丘行恭的很多命令都是这群悍卒直接经手却不想反倒埋下了隐患……

  房俊眼睛铮亮大手一挥:“薛仁贵带上此人立即前往山下十里坡将奸细擒拿记住了抓活的!”

  薛仁贵大声应道:“喏!”

  那兵卒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也不顾左腿的刀伤鲜血淋漓紧紧跟着薛仁贵向前奔去薛仁贵嫌他跑得慢一只手架起他的胳膊一路飞奔几十人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树林深处。

  “收拢部队前往十里坡!”

  房俊发号施令部队缓缓集结留下一部分人负责收拢战场将负伤和战死的兵卒运回军营而后数百人的部队越过树林走上山岗再翻越过去便到了河畔的十里坡。

  十几户简陋的房舍错落的散步在山阳的坡地上寂静无声恍如鬼蜮。

  数百人行进的动静不小除去犬吠之外不闻一点人声……

  房俊赶到的时候薛仁贵正面色凝重的迎上来禀告道:“那房子里没人东西收拾得很干净显然并非仓促撤离应当是在此之前便因为某种原因转移了地方。另外这村子不能久留而且应当当即封锁不许此村的出去更不许外头的人进来。”

  房俊心中一惊问道:“你是说……”

  薛仁贵点点头叹气道:“是疟疾整个村子的人死了大半剩下还没死的也有多人感染没几天活头了。”

  房俊恍然怪不得整个村子这般寂静因为村民不是已经死了的就是正在等死的……

  疫病的可怖之处正在于此往往会导致一个村、一个镇甚至一座城集体感染变成死地。

  朝堂上已经有人上奏说是疟疾发生却非曾想到居然这般严重而且此地距离长安紧紧十余里极有可能导致疫病传染到长安城内若是那样将会是一场可以载入史册的巨大灾难!

  房俊面色冷峻当即道:“点起火把设置路障立即封锁这座村子但凡出入的路径全部戒严不许任何人等出入如有违令杀无赦!”

  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手段。

  这个时候绝非讲究仁慈和法律的时机杀人看似很野蛮可一旦因此导致疫病传播出去后果谁都无法承受。

  至于这座村里是否有尚未染病的居民会因此被困于此遭受到感染那就唯有听天由命了。

  若是将这里的人放出去那就是对所有人的不公平……

  带路的兵卒被带到房俊面前急得满头大汗还兀自在说着:“没理由啊怎么会忽然就不见了呢……”

  毕竟这几个奸细是否被逮住直接关系他小命存在与否现在奸细不翼而飞他如何不急?

  “那奸细一共几人有何身体特征?”

  房俊问道。

  那兵卒赶紧答道:“之前是两人一男一女男的戴着个斗笠从不拿下来女的蒙着面纱看不见样貌但是体态窈窕风姿甚佳想必应当是个美女后来又来了一个小娘子很是俊俏……房驸马小的当真没说假话!”

  房俊皱眉沉思。

  这几个“奸细”不仅跟丘行恭有关而且跟王家有瓜葛甚至还能牵扯上长孙家……

  这几家到底在干什么?

  这几个“奸细”为何会忽然离去呢?

  是警觉到了山上发生的战斗临时走掉还是因为谋划的事情到了关键时刻前去办理?

  若是被他绑起来猪一样抬走的青年在此自然惊得大叫一声:老子随便说说那还真是奸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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