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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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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零七章 力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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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俊上前一步将柳奭迫得不得不后退一步气势强弱立显。

  房俊冷冷盯着柳奭:“既然敢在背地里动手那么就要有遭受报复的觉悟。奉劝你一句趁早上疏调职亦或干脆请求致仕也好否则本官在兵部一天就没有你一天的好日子过!”

  娘咧!

  真当老子不知道你们在暗地里传播咱跟长乐公主的绯闻想要将老子赶出京城以此斩断太子的臂膀?

  当然自己是否被贬斥出京实则并不是因为与长乐公主的绯闻而是取决于李二陛下易储之心意是否坚定。可是被人这般当成任意揉搓的探路石房俊极为不爽!

  老子不爽那你们就谁也别想爽快!

  长孙无忌那几个老匹夫位置太高、距离也远等闲想要发飙也差着点儿地位时机可是你柳奭不过只是一个亲王的舅丈人还真当自己已经是国舅爷了?

  就拿你开刀先爽利爽利心情再说……

  柳奭呆了一呆又惊又怒!

  整个长安都知道房俊跋扈可柳奭却从未想过这厮居然跋扈到这种地步!这里可是兵部衙门朝廷官署居然这般毫不掩饰的当众威胁属下官员强迫其致仕?

  更何况他柳奭还是一位皇亲!

  郭福善满头大汗连忙拉住房俊的衣袖软语道:“房侍郎这又何必?都是同僚为官且二位皆是皇家亲眷算起来亦是一家人消消气切莫与柳郎中一般见识。”

  他是和善的性子万事以和为贵却也对于柳奭的放肆甚为不满。

  你这人依仗着晋王殿下的名头平素鼻孔朝天倨傲自大也就罢了没人和你一般见识且由得你趾高气扬。可是你难道不知这房俊是个什么性子?正如房俊刚刚那句话所言莫说你一个晋王殿下的舅丈人就算是晋王殿下亲至大抵也不敢在房俊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郭福善苦言相劝唯恐房俊上任第一日就闹出拳打同僚的笑话届时不仅整个兵部沦为笑柄他这个右侍郎亦难免遭受非议。然而其余官员却面无表情的肃立一侧非但没有一丝一毫劝阻之意反而有几位甚至眼眸之中光芒闪烁一副看热闹的兴致勃勃……

  由此可见柳奭的人缘是有多差。

  房俊呵呵一笑环视一周淡然说道:“本官之信条从未变更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毁我一栗我夺人三斗!大家各司其职自然相安无事谁想看本官的笑话且在一旁静静的看便是千万别想着在本官的头上踩一脚!否则本官找你麻烦的时候那后果怕是你承受不住。”

  柳奭一张俊脸阵红阵白羞愧无地。

  被房俊这般当众折辱几乎指着鼻子大骂自然是气得几乎炸了肺可是气恼之余也自暗暗心惊胆颤。

  这棒槌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柳奭心里正思索着如何下台这般被房俊羞辱的颜面无地偏偏自己连句硬气话都不敢说往后岂不是沦为关中笑柄?

  一个书吏快步跑进值房里来浑然没有发现屋内诡异的气氛喘着粗气道:“吴王殿下与新任京兆尹联袂而来说是请房侍郎相见恭贺房侍郎任职。”

  屋内众人顿时一惊。

  吴王虽非陛下嫡子但是其血统高贵朝中无数前隋遗臣尽皆对其推崇备至且自从至工部任职之后屡次受到陛下赞誉嘉奖即便不能承继储君之位却也是亲王之中名声不下于魏王李泰的存在。

  而新任京兆尹马周更是陛下的心腹近臣一直作为未来的宰辅培养……

  这两人在房俊第一天上任的时候便联袂前来捧场撑腰之意毋庸置疑由此可见房俊之人脉的确宽广即便是将来被贬斥出京照样还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官员们便一齐鄙视柳奭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一个亲王的舅丈人而已人家房俊就算是再落魄也还是帝婿哪怕贬斥出京也得是一个封疆大吏的官职你柳奭有什么资本在人家面前倨傲嚣张?

  柳奭也明白过来这个道理……却是有些晚了。

  自己这一张面皮被剥得干干净净就只差被房俊丢在地上使劲儿的踩上几脚丢人丢到姥姥家。

  大家伙呼呼啦啦从值房走出出了抱厦便见到一身紫色朝服、悬佩玉带钩的吴王李恪与同是紫色袍服的马周一先一后走入中庭。

  吴王李恪最近心思豁达工部虽然是个不受待见的衙门但是因为翻建东西两市以及营造昆明池市场颇受各方瞩目小日子过得甚为滋润气色愈发好起来面如冠玉肌肤莹白与房俊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马周则一如既往的清癯消瘦只是一双眼精光湛然神韵内敛颇有几分封疆大吏的气韵风度。

  房俊迎上前去面色并不好看:“二位莅临兵部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只是二位这般穿紫佩玉是来嘲讽下官这个被贬斥调任的失意之人么?”

  《武德令》规定三品以上官员穿紫服腰带用玉带钩。三品之下五品以上穿朱绯之色腰带用草金钩。

  房俊对于这一身紫袍玉带极其向往可无奈只穿了不久便又穿回了朱绯之色连个玉带钩都不能戴……至于草金钩房俊表示趁早扔掉算了难看得要死……

  兵部官员都唬了一跳心说房二果然非是凡人面对陛下宠信的皇子和心腹近臣居然这般言谈无忌。

  柳奭愈发郁闷了心中后悔为了提升自己在兵部的地位想要踩一踩房俊孰料居然踩在了铁板上……

  马周性情严谨缺乏幽默闻言微微一愣连忙说道:“二郎说得哪里话?愚兄亦是刚刚上任不久京兆府上下经由二郎一手调理可谓是雷厉风行效率极高愚兄窃据其位每每深感惶恐是以今日前来邀请二郎赴宴以表谢意万万没有一丝半点挖苦之意。”

  吴王李恪与房俊熟悉得多笑呵呵的一拍马周的肩膀笑道:“别理他听他胡说八道作甚?紫色最贵他眼不气也没辙谁叫他恣意妄为到处得罪人最后丢了这一身紫袍?让他羡慕嫉妒去吧。”

  马周苦笑。

  李恪看向房俊下颌微抬:“喂穿绯袍的那位房侍郎本王与宾王兄见你甚为可怜是以备下一桌酒宴想要安慰安慰你可愿同去?”

  房俊黑着脸咬着牙:“去为何不去?白吃白喝傻子才不去!”

  李恪哈哈大笑对马周揶揄说道:“瞧瞧这厮富可敌国却依旧一副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惫懒样子真真是令人耻笑。”

  马周苦笑道:“问题是下官家中苦寒、囊中羞涩这位房侍郎看起来心怀怨愤必然拿酒菜撒气偏生又是个嘴刁的这一顿尚不知道要花费多少还望殿下仗义疏财结算了中午这一顿酒资可好?”

  李恪笑得愈发开怀:“谁说马宾王冷面冷心顽固不化?分明是胸有锦绣深藏不露这话儿说得可是有趣至极就冲这句话今日的酒资包在本王身上即可。”

  房俊嘿嘿一笑瞥了马周一眼慢条斯理道:“马府尹可莫忘记现如今京兆府的账上可是有这一笔天大的烂账。若非在下出马这笔账可是不一定要得回来……马府尹这顿酒你若是请了要账之事不在话下若是不请嘿嘿……”

  马周顿时一脸苦相哀叹一声对李恪埋怨道:“寻常找一家酒肆即可殿下非得去什么锦绣山河楼这下好了一顿酒宴下官半年俸禄都打了水漂……”

  房俊心中温暖。

  官场之上人走茶凉可是李恪与马周能在自己即将被贬黜之际公然出面邀请自己乃是向外界表态力挺自己甚至等于间接对陛下的决定表达不满。

  这份情谊怎不令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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