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上山祭祖
周美华嘿嘿一阵的笑，伸了伸脖子，一只粗造的大手来回的挥着，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梅儿，你不用担心，俺酒量好着哩，醉不了，你给俺说实话，我把你的酒喝完了，你是不是心疼了。” 梅儿心里真的是不知道说啥好，自己还会在乎那点酒啊，买了酒，就是过年给她喝的，她最担心的事怕她喝多了难受。 “奶奶，瞧你说的，我才没有呢，那你多吃菜，少喝酒，好不好。” 周美华吃了几口菜，伸手又把碗拿过来道：“梅儿，你在给俺到点，俺今天高兴，就想喝酒。” 梅儿没有办法，只好又打开了一瓶，给她到了大半碗，免得他又在说自己小气，让她放开了喝，喝个够。 “梅儿，你买的这酒，劲够大，我喜欢喝。” “嗯，劲大，你就要少喝点咱留着明天在喝一样的，这酒本来就是给你买的，知道吗？” 周美华打了个饱嗝道：“梅儿，你要多吃肉，好好的吃饭，瞧你瘦的，皮包骨头，看着可怜，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吃肉肉吗，现在有肉了，那你就快点吃吧！” “嗯，嗯，我吃，我一定要多多吃。”梅儿说着用筷子夹了一块又大又肥的肉，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着，最后伸了伸脖子咽下去。 梅儿最馋的就是红烧肉，以前吃得都是最好的五花肉肥瘦相间的，现在这个，那里是五花肉啊！分明全都是大肥肉，吃在嘴里咬一口，油油的，实在是难以下咽。 周美华又开始了说教，“哎呀，现在是真好啊，不像俺小时候，缺吃少喝少穿的，梅儿啊，你都掉进福窝窝里了。” 周美华已经是醉眼朦胧了，梅儿看了看，天啊！好刚到的大半碗酒有没有了，如果这样喝下去，怎么可能不醉。 此时，周美华嫌用碗费事，直接的酒瓶子嘴对嘴吹开了，梅儿见她自己有掌握了主动权，很无奈的摇了摇头。 可能是喝醉的人都这样，你越说她醉了，她越不承认，而且还越来越走进，只是嘴上没有吧们的，胡说八道的胡咧咧。 这时，令梅儿没有想到的是，主动的说起了她与王东的事情，以前的时候，就算是梅儿说，她也是闭口不提的，或者是找个别的话题绕开，是不是这也算是最后吐真言，今天，酒下肚之后，她要对味儿吐露心扉。 “梅儿，那时候俺俩可真的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特别的要好，他帮助俺干农活，所有的事，他都帮俺干，无论啥时候他都会陪在俺身边，他把自己舍不得吃的，留下来给俺吃……。” 一说起王东的事，梅儿发现周美华两眼都发光。 她起呢你不清楚，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那份情是最单纯最美好的最有期待的，尽管那个年代人们都是很保守的，生活也还不如现在。 周美华在家里过得要比别人还要艰辛，因为他有一和偏心的老娘，所以别人对她少有的一点好处，她都会记在心里。 王东就是这样打动她，走进她的心里。 周美华用手擦了一把眼泪，使劲的吸了吸鼻子道：“梅儿，你说俺，是不是天生就是命苦。” 梅儿眼睛望了一眼窗外的时间，她碗里的酒，有见底了，那张脸就像是红透的苹果，她的话也越来越多，眼神开始迷茫起来。 梅儿知道她的心里苦，但是这样喝酒，太急了会伤身体的，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与王东的事，都是他俩小时候的事，还有她嫁给病秧子之后的烦恼，自己的一辈子就这样被毁了，是她的老娘为了她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毁了自己的一生。 梅儿看着她，耳朵里听着她的说的每一句话，心里真的是很难受，那个年代的女人都承受了什么。 周美华在别人的碗里一直都是坚强泼辣的性格，无论是喜，是忧，都是一个人咬牙走过来的，以前的时候，总想着一个人过日子，不需要别人，如果可以做个小鸟依人的女人，有那个女人非要把自己武装起来，弄得刀枪不入。 哎，这就是大年三十，除夕夜，成了周美华的诉苦时刻，她还是第一次对媚儿说了这么多。 梅儿是她的垃圾桶，心里有啥不堪的往事，都统统的翻出来吧！梅儿用手托着腮，认真的听着，一个人的心里压抑久了，总是要找个地方发泄出来，不然，心里会再也承受不了那么多的苦难。 周美华叨唠了一个晚上，也许是累了，身体歪在炕上便睡着了，梅儿赶紧给她盖上被子，有下炕往灶坑里放了一些柴火。 梅儿一个人坐在灶坑上，自斟自饮，吃得有滋有味，也不知道几点了，周美华翻了个身，慢慢的睁开眼，看了看屋子里，一骨碌做起来，她吧唧了吧唧嘴，感觉喉咙干的几乎要冒烟了。 “梅儿，你给俺淡盐水喝，哎吆喝死俺了，俺喝的有点多了，梅儿俺没有胡说八道吧！” 梅儿下炕给她到了一碗热水，放在她的面前道：“没有，你啥都没有说。只是给俺唱了一首歌，可好听呢。” 周美华以为梅儿说的是真的，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梅儿，你可不要笑话俺，我在你面前丢人了。” 看着周美华那副羞得就像个小女孩的模样，梅儿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好了，看你羞得，俺逗你玩呢，没有，你好好的。” 梅儿开始剁饺子馅，为包饺子做准备，他虽然以前没有做过.其实做起来也没有啥难得，只要用刀把菜剁碎了就行，她本身学东西就快，很快就上手了。 “梅儿，你放下，俺睡够了，你休息一会，这些事俺来，” 周美华一边说着，一变挽袖子，洗手。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了，一轮弯弯的月牙，挂在树梢，空气中带着刺骨的寒气，屋子里的两个人忙的不亦乐乎。 周美华干可是一把好手，因为梅儿住的很偏，这里很安静，不像村子里面，能够听到邻居家的欢声笑语。 不一会，饺子馅剁好了，周美华菜板子洗干净，拿了盆子开始和面，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没有多长时间就全部搞定。 “奶奶，你休息一会，一会咱俩一起包。” 周美华看着梅儿，心里有点不太高兴，因为他不喜欢让梅儿干活，就想着拿她当个小公主一样的哄着。 “梅儿，你不用动手，这点活，俺自己就行。”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说天说地，就是没有在说起王东，这让周美华心里轻松了不少。 梅儿真的是服了，这个年代生活的太枯燥了没有娱乐，没有电视，连个可以听广播的收音机都没有，这要是坐在这里守夜没事干，两个人就只能大眼瞪小眼，多无聊啊，还不如早早的上炕睡觉。 “奶奶，咱俩现在也没事干，还不如开始包饺子呢，完了之后，我想要去外公的坟前给她烧点纸钱，过年了，告诉他过年了……。” “行啊，那咱就开始吧！” 周美华没有想到的是，梅儿也会包包饺子，而且包的还不错，看她熟练的手法，不像是才学的，应该是以前经常做。 包饺子也没有啥难得，只要是当过兵的女孩或者男孩应该都会，况且，梅儿的模仿力很高，无论啥活，看几遍就会了。 快要包完的时候，周美华把锅里添上水，灶坑里又加了柴火，“梅儿，包完了，也就开锅了，煮上些，咱俩也多少吃点，之后呢，去上坟。” 煮了一些饺子，周美华先盛出来两碗，拿了一个竹篮子放进去，又放了一些黄纸，上面用一块老粗布盖着，收拾完坐下来吃了几个饺子。 穿好衣服，包裹的很严实，锁好门，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坟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