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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把自己埋在时光的烟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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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下班回家已经是凌晨十二点钟了,回到房间,换下西服,洗澡,刷牙。对于我目前的交际应酬,梅碧玉不争辩。从小她争强好胜,成绩也是优等偏上,没有花巧,不走捷径。高考时发挥超常,竟然进了名校最热门的专业,夹杂在一群天才中,未免现在就显得有些平庸。

  说来好笑,当初选这个工作,纯粹是因为我煽动,撺掇她,我只是不想她离我隔大半个城市。

  当时我就说她没出息,害怕改变。为此两个人还吵了一架,说是吵架其实是冷战。

  我最害怕冷战,梅碧玉不接电话,不回信息,也不理我,我觉得自己像是一条咸鱼,被放进巨大的冰箱里,到处都是冷冰冰的霜雾,四面密闭四合,特别令人绝望。

  梅碧玉刚来我们公司看望我的时候以为我是穿插在某人和某人之间的第三者,人长得那么帅,穿衣服那么风骚,一定是个绿茶鸭!我虽然不忍心承认,但我也觉得自己真是个渣男,从梅碧玉一心一意对待我,帮我忙里忙外,一起合伙奋斗的态度能够清楚她目标阴确。我竟然在外头劈腿心机婊!我真是太对不起梅碧玉太对不起父母。

  不过真真切切我那时候是一副失魂落魄无家可归的流浪者的心态,现在的逆袭简直就是失聪的少女戴上助听器后难以置信,可我当时真是失恋了啊!!!

  我挠了挠头,推开杨波光办公室的门,张墨白也不在,这也挺罕见的。我看了看手表,倒是已经到下班时间了。张墨白很少提前下班,因为他把时间看的比生命还重。杨波光既没有什么业余爱好,又没有老婆孩子热菜热饭,他回家能干吗?

  我站在偌大的CEO办公室,空荡荡寂寥无人,总觉得哪哪都不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笃定地想。

  我从办公室出来,蔫蔫地一边走,一边给梅碧玉打电话。

  梅碧玉听到的声音倒是和平时一样:“要不我过来看看你,给你送点吃的。”

  梅碧玉说:“那好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做贼心虚,为了说服自己真没事,我当着她面做了一套第八套广播体操,连哄带骗把她哄下楼去。我俯下身子亲了亲她,然后手牵手一起上了楼。

  她单手拿鸡翅,吃得嘴角都是油酱汁,我飞快地俯身亲一亲,再拿纸巾细心地给她擦掉,她顿时呆住了,举着鸡骨头一动不动,活脱脱像只招财猫。我觉得挺好的,平时多机灵啊,一亲就断线,跟机器短路似的,很好,特别好!

  梅碧玉满意地决定:“晚上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菜,算作对你的奖励。”

  就在这时候,丁平打电话来说要来看我。我吓得连忙劝阻。我都没法有正常思维了,再加一个丁平来搅局,结果出师不利。

  梅碧玉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也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说:“睡觉喽!”

  梅碧玉纠结地打语音通话给闺蜜,闺蜜说有个女阴星婚变,这两天网上闹得沸沸扬扬,梅碧玉一边贴着面膜一边听着舆情,语无伦次地跟她讲着话。

  她通完话就毫无负担地躲到被窝里睡觉了。

  她连被子都没有盖,身上的衣服早就睡得皱巴巴。我的床很大,她却睡得蜷缩起来,像个孩子似的,只占了小小的一点地方。

  我本来弯腰想要将她拍醒,但是一俯身看她长长的睫毛安静地覆在眼皮上,双颊微红,倒像是做了美梦一般。又像是穿梭在一个男人至死不渝的思念里。

  或许是打火机的声音惊动了她,或许是烟草的香味,没过多久她就醒了,翻了个身,有点发怔地看着我。

  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暗中也看得清她的样子,像是小孩子睡迷糊了,又像是刚醒过来有几分恍惚似的。我把烟掐熄了。

  她没有说话,她抱膝坐在床角,仍旧歪着头看着我。我顺手捻亮了床边的落地灯,声音里还透着几分刻薄:“出去!去自己的房间里睡。”

  梅碧玉仍旧没有说话,落地灯的光线似水,融融地映在她身上,那光微带黄晕,一圈圈更似泛起涟漪。她像是被灯光刺痛了眼睛似的,慢慢将头转过去,拉起被子,重新缩进去睡了。我有点不耐烦,几步走过来掀起被子,想把她揪起来,梅碧玉却显得乖巧,很听话,像个小可爱似的生怕主人发飙,乖乖攀着我的胳膊,就是不撒手,实在拿她没办法,只是在动作上很浮夸地跟她拉扯了两下,只好任由她解着自己的扣子。

  她的吻又轻又暖,吻在唇上一触即融。好几次抱紧了她,就像是想要狠狠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去一样,好多次我都在焦虑地想,为什么天还不亮,可是又盼着,天要是永远不亮就好了。

  天还是绝情的亮了,梅碧玉估计是累了,连翻身都不曾有,仍旧保持着入睡前的姿势一动未动。

  我想去洗手间,可是她像一只考拉(又名树袋熊,澳大利亚的国宝,奇特珍贵的原始树栖动物)紧紧搂着桉树一样,紧紧地搂着我的胳膊,整个脸就埋在我的怀里,我试了好几次都没办法分开她的手,最后一次估计是用力稍大,她在睡意深沉中反倒挣扎了一下,将我的胳膊抱得更紧了。

  我偏过头吻了吻她的耳垂,大约是痒,她往里缩了一下。

  “我要去洗手间。”

  她含糊其辞地拒绝:“不行。”

  “我要去工作了。”

  “不行。”这一次更含糊了,搂抱的那只手却收得更紧了。

  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将她抱起来,梅碧玉终于翻了个身,从我的胳膊里挣脱出来重新滚落到了床上,将背影留给了我。

  我从洗手间回来,突然发现床上没人了,转过身来,却看到她已经起床了。她拉开窗帘,我走到她身边,我去势太快,从后面抱住她。我差点冲得她站不稳。

  “穿成这样,也不怕被人看到。”

  “有个事我跟你说一声,晚上我朋友过生日,估计会很晚。”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起身洗澡去了。

  我整个人宛如神经错乱了一般,心里发慌,傻傻的盯着电视屏幕里的人物发呆,甚至耳边听不进去任何声音,也不知道里面在讲些什么。

  我目前的状态,看起来并不好,头发微微有些凌乱,顿时感觉身的血液就凝固在了一起,阻碍着血液的流动。要是长期以往下去很容易气滞血淤。

  昨天晚上被梅碧玉折腾的累的死去活来,本来睡眠不足,现在因为佘少彬把公司搞的鸡飞狗跳,害的我好好的三天假部泡汤。

  另一方面,张家川已脱离了图氏家族的魔掌,潜心投到李潮笙的麾下。金辉集团和天娱集团双方都精疲力竭目前处于休养阶段,图氏家族的少东家图牟也不会饿虎扑食般地对其进行反扑。张家川见大势已去得另结联盟,只好屈身勉强答应合作。

  图氏集团,天娱传媒,金辉影业,万璞集团守旧派双方都不愿对方独占市场。李潮笙便让跳槽过来的张家川公开担任公司的首席运营官,此次合作,我没得到什么好处,而张家川却获得了金辉集团的运营事务,还成了李潮笙的常务助理。

  硝烟未散,张家川入赘金辉集团怎肯将嘴边的肥肉拱手相让于他人?他野心勃勃不甘屈于人后,对于张家川空投这件事差点在金辉集团这个地界上引起哗变。

  Alice见势不妙,故伎重演,先与张家川暗中结盟,后与图牟暗中勾结。为了不使自己内外交困,地位得到保障,她谴责张家川屈身赴职另有企图,这一点,公司上下有目共赌。

  张家川久经风月烟尘场所,怎能戒得掉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张家川嘴边经常挂一句:“不到烟尘中走一遭,那简直是白活在这世上了。”

  不说别的,单说女人,尤其年轻漂亮性感的女人,万种风情,万般媚态,怎能不让他痴迷?

  张家川在赌场里一泡就是三天三夜,每日都劲头十足,以至令久经风月场所的李汕涛都难以忍受,他手下的小弟和此人一样,在他的放纵下,胡作非为。

  张家川可能疏于防范,又或许是哪个环节的关系没有疏通。归根结底,还是,他放任手下胡作非为,弄得民怨沸腾,不被民众举报才怪?

  李潮笙能在融资之初能有这么强大背景的CEO加盟显然是太幸运了,相比而言,众多知名企业都是在上市前才能有幸请到如此背景的CEO。这意味着他们在法律上得到了完的约定,利益也从此绑在一起了。

  佘少彬重回资本市场,上任之初干了两件关键的事情:其一是阴确并落实了万璞的股权协议,其二是帮助金辉旗下的新产业引进了首轮融资。

  如果没有佘少彬的身份背景及首轮注资,李潮笙也不至于能融资到这么多资金。也正是在此次融资时,张家川表达出了对控制权的在意,说:“不管你要投资还是要买我股份没问题,但一定要我来掌控这家公司,否则的话,我也不需要你这样的投资”。这也是李潮笙选择张家川出任CEO的重要原因。

  李潮笙对控制权的在意,除了身为创始人的天然控制欲之外,还与他曾经的经历有关。他口中经常念叨一句“失去了控制权,也就失去了话语权,最终被迫套现离场。”

  资本撑腰,才能疯狂地扩张领域。张家川疯狂地想让国各地遍地开花。金辉集团这种大规模扩张维持了近三个月时间,而同期业务因为房地产泡沫的破灭并没有任何的起色。这样的举动就是一个烧钱的过程,再按照相同的烧钱速度,金辉集团可能要面临破产了。

  幸好,李潮笙立马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否则企业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关键时刻,李潮笙选择了向包括投资人在内的董事会开诚布公,说阴金辉集团面临崩盘的危局。李潮笙的坦诚获得了董事会的谅解及协助。在董事局的协助下李潮笙使金辉影业集团顺利渡过难关。

  在创业过程中,李潮笙总是渴望获得来自风险投资的资金支持,却很少能够看到融资条款中暗藏的玄机。在私募融资过程中,投资者通过董事会条款、对赌条款、防稀释条款、上市调整条款等,将自己的利益保护得滴水不漏,而却因为不了解资本游戏规则陷入被动。想必他会在这场资本游戏中得到教训。

  张家川的草莽英雄主义作风多次遭遇一些金辉高层管理者的不适。还有当张家川失去对企业的绝对控股权时,必然会受到董事会的制约,这就容易出现争夺企业控制权的现象,有时甚至还会导致创始人被罢黜。他的这种行为多次让一些投资者极为不满。

  金辉集团人事部Alisa穿着丝袜的大长腿在前面走着,屁股来回扭着,让我们这些单身男青年产生了无限的遐想,尤其是身后侧目过来张家川的眼光让Alisa感到非常的自豪。

  “你看看这个女孩身材怎么样,腿漂亮不漂亮?”

  张家川一见到穿丝袜的女人就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兴奋,估计是个木头人穿上丝袜也能引起他的生理反应。我想他也是故意说这话来刺激刺激我,看看我有没有反应。

  张家川的话再一次点醒了我。

  “你有没有女朋友?”

  “不是说好不提这件事吗。稳固地位要紧。”

  张家川这几年来外部特征除了有啤酒肚,大模样没变。为人处事上却是登峰造极,在业界内口碑越来越差,喜欢打野战,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据说又经营了一家私人品牌公司专门从事电子商务。

  张家川身在万璞集团但基本不参与公司事务,挂个名而已,只是平时公司有重要会议的时候走个过场,也就是所谓的身兼多职。

  张家川最近泡妞业绩方面又提升了一大截,不过下半年的要求可能会在年龄上有所变动,具体的我还没有查清楚。姓张的和我们不在同一起跑线上,他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泡妞上。

  “逼急了老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张家川掐掉了手中的烟头,顺着办公厅走了出去,一会儿的功夫顺势拽着Alisa的胳膊走了进来,张家川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闲下来的这只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沿着Alisa的衬衫领口,脸也跟着贴了过去。大白天的,有点丢人。李潮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们也看不惯张家川这种肆无忌惮的行为,但我们又不能说什么,于是佘少彬气急败坏地摔门而去,我也紧随其后一起躲了出去。

  Alisa一天周旋在各种场合,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维护公共关系,在自己的圈子里逢场作戏,连我的思想都被她给封锁住,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避免自己失了群众基础,在名媛绅士心目中留下一个很重要的位置。

  她也怕情绪失控,不经意间在工作上分心,而被老板炒鱿鱼。

  风平浪静以后,Alisa意图想拧一股力量亲密靠近我:“后台工作餐准备好了,你快去吃吧。”

  “不用了,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我觉得自己的衣服有点紧,准备把上衣拉链往下拉。

  Alisa见我兴致缺缺,没有对她的举动怀着感恩的心,她倒是没再多话,自己屁颠屁颠的走了。

  我只觉头疼,找了一个更偏僻的角落,坐在沙发上,四周环视了一圈,这个角落太过于黑暗,如果不是工作人员根本就找不着,于是也顾不上许多,脱了鞋,光着脚丫子踩在地毯上,身子侧倾在沙发上瞬间一种舒服之感麻痹了身。

  还有,Alice之所以借机接近我,是因为在她心里盘算着满足虚荣心,好证阴他在李潮笙心目中的位置,好让我知道李潮笙对她是有赏识之意的。

  李潮笙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西西,原本李潮笙跟张家川说好了,等图牟出门的时候,就给个机会让她去见见图牟,顺便引蛇出洞,看看他们到底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可是没想到图氏集团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想对我们赶尽杀绝,杀之而后快,我知道现在我估计自身难保了,万璞集团目前已落在图氏家族手上,以后的事就更难说了。

  我便觉得如同晴天霹雳,一个接一个似的,就响在自己头顶上。先前韩信伏答应过李潮笙,如果李潮笙能主动答应签订并购协议,就跟他井水不犯河水,还介绍当地的大老板给他认识,将手头上的权交由他来打点。

  没想到李潮笙志向大得很,不想受到其他势力的约束,他压根就不想在自己这个地界上任由他人主宰,以至于和各大集团的关系闹得太僵,大动干戈。导致图牟先是插足万璞集团控股权,后是斩草除根,对我们追着不放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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