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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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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一章 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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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这么一说闻容氏盯着那幅字越发感慨“五六十个字价值一百二十万两一个字差不多两万两这么好赚的钱却不写了着实可惜。”

  一旁的闻郭氏窃笑一声“大嫂真要是写的多了就不值钱了活人的字能这么值钱已经是很罕见了。”

  闻言安也道:“娘账不是这样算的真要论字算钱的话他有些字更贵。京城夕月坊有‘人间好’那三个字的小鲜楼有人出价到一千五百万两想盘下它前提是连‘人间好’那三个字一起买下但小鲜楼就是不肯转让。

  同样是三个字阿士衡还曾在京城一家叫做‘隆园坵’的园子也是一处酒家为酒家题了‘隆园坵’这三个字做招牌消息传出后隆园坵的生意顿时火爆如今也是要提前好些天预订才能吃到的席面。

  隆园坵尽管意境和名气都远不及‘人间好’那三个字但也有人出价高达九百万两收购‘隆园坵’那酒家前提也是要连阿士衡题的‘隆园坵’招牌一起买下。

  那酒家也是不肯卖说是要连同招牌一起当传家宝传给子孙。

  真要论价值的话隆园坵在京城虽然地段较偏但毕竟是在京城有一块大园子起码价值十万两肯定是比小鲜楼更贵的但小鲜楼目前的市价就是要贵好多。娘您说真要论字算钱的话一个字多少钱才合适?”

  闻容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虽说不清其中的道理但也算是明白了不过还是唏嘘道:“怎么都是酒楼这得是给了那探花郎什么好处才能让他动笔题字呀?”

  闻言安摇头“这个早有人确认过就是刚好在人家酒楼吃饭皆是店主央求之下才题的。小鲜楼是同僚请客隆园坵是抵消了一顿饭钱皆是分文未取。”

  闻馨忽柔声吟出一句有感而发“不为千金富贵但求钟粟果腹!”

  大房的闻言海笑道:“其实就是物以稀为贵。”

  闻言安点头认可“确实如此他辞官离京后据说是弃文从武就再也没有人见他留下过墨宝了。而他在一鸣惊人之前也很低调当地也没什么人得到过他的墨宝。

  列州首府存放他乡试答卷的库房莫名着火他的乡试卷子被一把火烧掉了。后来发现连他县试之类的卷子也莫名其妙消失了不可能都这么巧这才让人联想到列州首府库房的着火案。

  案子并在一起就很明显了应该是有人贪图阿士衡的墨宝为了掩盖盗窃而故意纵火。

  毕竟动辄价值上百万两的东西有人动了贪念不足为怪。

  那可是正儿八经的答卷比我们这个随意练笔的字是要值钱不少的。

  种种原因吧阿士衡现在流通在世的墨宝可谓少的可怜。

  他散尽身家救万民于水火却不留姓名的事迹出后声名越隆名气越大想要他墨宝的人也就越多可偏偏就是少的可怜导致他墨宝的价钱炒的越来越高问题是有钱也买不到。

  事情是相对的价钱越高想要的人也就越多越稀少越能彰显身份现在若是谁家能挂上一副正儿八经的阿士衡题字在京城那绝对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可问题是真的太少了连同他赴京赶考的答卷在内目前已知存世的还不到二十幅这还是包括从他家挖出的好几张练笔。

  谁能想象这么一个大才子而且是一路考上京城的人存世的笔墨竟不到二十张而正儿八经的墨宝只有八张就‘人间好’和‘隆园坵’的题字还有就是会试四科答卷和一张殿试答卷哦还有一份辞官的辞呈。

  不少有钱有势的想找到他一幅正儿八经的字幅翻遍了各种可能的地方还就是找不到。

  后来因地方时有灾情朝廷急需用钱有人趁机盯上了阿士衡参加会试和殿试的卷子尤其是那幅《朝天阙》的诗既是阿士衡目前唯一存世的一首诗又适合裱起来挂在墙上供人欣赏所以有人开出了天价想从朝廷手上买来收藏。”

  闻馨立问:“朝廷卖掉了吗?能买卖五哥为何不告诉爷爷?”

  闻言安摆手道:“开始朝廷是有所意动的后来好像是上意恼怒朝廷内阁方严词斥退了这事。”

  堂内一群人闻听这般新鲜故事颇感传奇也颇感有意思不管男女都听得有趣入神。

  大房的次子闻言海又奇怪道:“不对吧京城不是还有个钟姓富商吗?就是阿士衡那个闹得沸沸扬扬的未婚妻家里不是说阿士衡赴京后曾在钟府笔墨耕读了一个多月吗?难道钟府也没有他的墨宝吗?”

  闻言安叹道:“阿士衡一开始明显是在保持低调乡试的排名并不高钟府哪知道他能考出个四科满分会元来家里的仆人每日去阿士衡书房打扫时墨宝之类的都当涂鸦给收拾了当垃圾给扔了早就被糟蹋了。”

  “嘶!”堂内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哪怕是现场都是有钱人也依然有不少人露出一脸肉疼的神情。

  风韵犹存的闻郭氏亦唏嘘一声“扔掉的可是成堆的银票那还真是可惜了。”

  “等他考了四科满分开始扬名后他的墨宝就已经开始值钱了听说钟家主母也曾许诺了不少朋友表示会帮忙找阿士衡求取。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连钟府自己都未能有一张。

  有人估计阿士衡突然弃了未婚妻不顾令钟家颜面扫地误了钟家女儿一生钟家还怎么可能拿阿士衡的墨宝送人估计再也不想提及这事。

  那时的阿士衡墨宝还不是很值钱钟家弃的起也不可能留在家里恶心自己估计都被钟家给毁了。我个人觉得传言的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一帮女人对这种情爱恩怨的故事还是很感兴趣的一个个听的那叫一个贯注尽管早就听说了阿士衡弃婚的故事。

  闻容氏叹了声“名扬天下前程似锦好好的一个官怎么说辞就辞了呢听说钟家女儿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怎么就看不上说弃婚就弃了呢?”

  那话里话外的感慨还有看向儿子的眼神仿佛在说能嫁给我儿子就好了。

  闻言安笑道:“非常人行非常事吧所以他才能是那个不愿俯仰于人的传奇儿子只能是一个惟命是从的芝麻小官。”

  “万丈基业平地起!”

  一直旁听儿孙们议论的闻袤忽插了一嘴。

  闻言安立马朝向拱手“是爷爷教训的是。”

  “古往今来多少俊杰黯然落幕皆因盛名所累对他来说宦海浮沉未必是好事辞官而去也许未必是坏事。他不是笨人既然拂衣去了必然有他自己的原因我等外人不必纠结。”

  闻袤略作评判后抬手示意把眼前这幅字收好闻馨立刻小心卷起。

  众人对老爷子的话略加琢磨。

  二房的女儿闻慧忽又道:“言安那位探花郎长的怎么样…”目光往一旁瞥了下意识到了丈夫在旁顺势改口“你和那位探花郎是同科想必也熟悉看有没有办法邀来我们闻氏作客你尽尽地主之谊我们也好一睹探花郎风采。”

  一听这话大家顿时都来了兴趣尤其是女眷眼神中的期待很明显。

  眼前这位五少爷赴京赶考后还是头次回来大家还是头回当面问情况。

  闻言安苦笑“人倒是见过是个堂堂男儿模样看起来比我等书生精气神都好可能是他也练武的原因吧听说他尚武。至于说熟不熟悉那完全谈不上我认识他他未必认识我说出我的名字他只怕也未必能有印象我也不知他在哪如何邀请?”

  闻慧讶异“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这怎么可能你们是同科呀难道没聊过吗?”

  闻言安想了想“没什么接触的机会。会试之前不知他是谁会试之后也就是在进宫出宫的时候主动上前拱手与他打了个招呼几乎所有上榜进士都过去与他打招呼我乃其中区区一员他如何能记住一我?

  能与他站一起混熟悉的轮不到我这个二甲居中的我等进出宫见到一个宦官都战战兢兢时主动过去与他打招呼的已都是朝廷的紫袍大员。

  众进士刚受封他就已经进御史台成了御史中丞大人身边的大红人榜眼殷吉真明明排名比他高在御史台却还是被他给死死镇压着只有去看库房的份。

  这种人物哪会把我放眼里。真要说熟悉的话万家女婿殷吉真与他是同僚跟他肯定熟悉。甚至是咱们家的二太爷可能都比我熟悉二太爷毕竟是在他跨马游街时当面给他敬过酒水的人两人毕竟当面寒暄了一阵。”

  所谓二太爷是指家主闻袤的二叔已过世不过新科金榜出来时正好在京城。

  听说出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才子遂要求家族安排他在探花郎游街时与之碰面。

  进士跨马游街时并不是一条道走到底不停的途上会分区段暂停假装口渴了要接受民众热情敬献的酒水与民同庆、不忘本的意思。

  途中自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拿东西往新科进士口里灌的肯定是事先有安排的。

  既然是能事先安排的那就有了可操作的余地有钱有势就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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