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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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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六章 这是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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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有别的意思?”高则玉呵呵冷笑不止“也许吧你也许是真的没别的意思。可之前外面就有风声说你本是状元是陛下记你父旧仇把你给贬成了探花你以为陛下是聋子听不到这些风声?

  堂堂一甲探花前途似锦谁知入职才两三天便扔了官帽子辞官怎会如此?你若真对仕途没兴趣那你还考个什么劲?你说外人是相信你的话还是相信外界的谣言?你说陛下是信你说的还是信已经发生的?

  你若只是个寻常考生辞官也就罢了也没人会把你当回事可你是名满天下的四科满分会元是置于谣言漩涡中的新科探花。你名气越大这次辞官的影响就越大让天下人怎么看陛下?

  你因一己之私让陛下成了笑话!尤其是挑在锦国六百年大庆的当口闹出这种事来你让陛下情何以堪?你如此会挑时候偏偏挑在这时期你还敢说你不是心存报复、为泄私愤?”

  这番话一出在场几人皆脸色剧变皆意识到了这是要命的事情。

  刚弄了三万来两银子心情还挺不错的庾庆已经懵了。

  他之前并未太把裴青城的话当回事认为自己辞官能有什么以为裴青城纯粹是为了阻拦此时才真正意识到裴青城所谓的有人在造势、在针对他挖坑是什么意思。

  他此时才真正明白了之前的那些谣言何以能称为造势之前压根没这方面的概念。

  庾庆没想到自己和小师叔商量的好好的辞官竟能搞出这么大的事来犹豫道:“御史中丞裴大人不让我辞我现在赶回御史台撤回辞呈如何?”

  高则玉敲着手掌“你的辞呈已经落在了有心人的手里那就是白纸黑字的证据据我所知已经有人拿了你的辞呈进宫见陛下去告发你。你觉得陛下获悉后能不震怒能放过你吗?”

  庾庆皱了眉心惊肉跳。

  钟粟盯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么一个才华横溢的大才子怎会如同小孩一般胡闹?

  他虽气恼可关键时刻还算沉的住气反问:“高大人亲自前来可是有什么指教?”

  高则玉:“指教谈不上。有些话咱们不妨说白了你平常送我的东西也不少你若是被连累落在了朝廷的手上万一咬出我来我岂不冤枉?我恰好获悉了此事自然是要紧急赶来化解。”

  钟粟拱手:“如何化解愿闻其详!”

  高则玉看向庾庆“切割!与他划清界限事情是他一个人的事到时候朝廷追查你们就说什么都不知道尽量撇清关系自保。”

  钟粟沉吟。

  杜肥和李管家相视一眼杜肥指了庾庆问:“那他怎么办?”

  高则玉沉声道:“你还想怎么办?自然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想死就跑所有责任他自己扛了去。”

  李管家拱手焦急道:“高大人就没别的办法吗?”

  高则玉:“他若想活命有没有办法都要先躲一躲先保住了人才能想办法去解决这事否则陛下盛怒之下谁都保不住他!”

  庾庆忽点头道:“听高大人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希望连累钟家你们把事情都往我身上推好了我走!”

  钟粟、杜肥、李管家齐刷刷看向他皆欲言又止。

  庾庆再次朝三人点头肯定“我走!”

  他不想留下来被抓了审讯一旦被抓他费尽心血攒下的家当搞不好就没了。

  令他心中哀鸣的是玲珑观的风水是不是不好三位师兄是朝廷逃犯如今自己也要变成逃犯吗?

  高则玉道:“为防途中出现搜查看在钟员外的份上我可以协助你离开。外面有我一班衙役我挑件合适的衙役衣服给你换上亲自送你出城。”目光又扫了钟粟几人一眼“你们意下如何?”

  杜肥和李管家皆点头称好。

  钟粟琢磨了一下对庾庆道:“现在情况不明先出去避避留些缓冲也未尝不是个办法。”

  庾庆嗯声。

  钟粟当即朝高则玉道:“高大人那就劳烦您了能否容我再私下交代他几句?”

  这是要让自己回避一下高则玉也识相“也好我顺便去让人挑件合适的衙役衣裳你们尽量快点迟恐生变!”

  钟粟拱手谢过又偏头示意杜肥和李管家去送送也有让两人也回避的意思。

  屋内就剩下了两人钟粟忽叹道:“我真的很想狠狠骂你一顿然而事已至此骂的再狠也无益。阿士衡你不是笨人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愿这次能顺利过关否则你便误了我女儿一辈子!”

  庾庆也是欲言又止然想了想本欲告知的辞官真相又吞了回去。

  就在钟粟刚刚进门之前他还想找钟粟去坦白的。

  然而现在真的是此一时彼一时万一把钟家连累了一旦钟家被抓只怕未必能保守真假阿士衡的秘密朝廷追查起来玲珑观必受牵连。

  犹豫之后还是决定看能不能过了这一关。

  过不去没必要连累玲珑观和阿士衡。

  过的去这一关再伺机告知也不迟反正事情已经搞成了这样。

  “钟叔对不起将来若有机会我会给您一个交代的。”庾庆惭愧一声。

  钟粟叹道:“但愿有那一天吧。我与你私聊是想告诉你那些当官的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就如同你父亲一样宁愿隐居多年也不联系。士衡最可信的人是我们自己想保住自己我们还是要靠自己不能全盘寄希望于别人。”

  庾庆一愣“钟叔有更好的办法?”

  钟粟:“如今的情况整个京城能保我们万无一失的只有一人她若是出手了想致你于死地的人便不敢再为难你。朝廷两边派系的意见若是统一了陛下就是孤家寡人只能作罢!”

  “谁?”

  “司南府掌令地母!”

  “啊有派系的话她那边应该就是想杀我的人怎会帮我们?”

  “你忘了那张藏宝图吗?”

  “藏宝图?”庾庆再次愣住狐疑道:“哪来的藏宝图?”

  这次轮到钟粟愣住“那半张图你父亲没跟你说其来历不成?”

  庾庆恍然大悟亦心惊忙问:“我给钟叔您的那半张图是藏宝图?”

  钟粟无语凝噎一阵忍不住抓了抓自己胡子“你爹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会连如此重大的事情也没有告诉你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想让你抽身?不对呀若想让你抽身为何又让你来赴京赶考?”

  想了一会儿想不通摆了摆手时间来不及了他长话短说把那一分为二藏宝图的来历匆匆数语交代了一下。

  庾庆听的眼睛眨个不停心里在狂骂阿士衡有病有如此重宝还赴京赶考个屁有花不完的钱想帮百姓还不容易吗?可以做个大善人呐!

  他简直无语了。

  不过也明白了钟粟的意思试着问道:“你想把宝图献给地母?”

  钟粟:“这才是真正能打动她的东西。”

  “不是…”庾庆有点纠结了捋顺了舌头“叔父要不咱们一家子一起跑吧。您看有了藏宝图只要找到了仙家福地钟家这点家业舍就舍了您也不用担心误了您女儿不是?”

  他的想法是只要拿着藏宝图一起跑了钟家也就没了退路到时候说出真假阿士衡的事让钟家长女和阿士衡顺利完婚多好。

  钟粟被他的话给惊着了有惊为天人的感觉。

  他突然有点明白了阿节璋为什么不告诉儿子宝图的真相这是逆子啊!

  与阿节璋坚守了一生的理念完全相悖。

  忽然也意识到了点阿节璋为何不对这儿子托付背后关系的答案。

  难怪能干出这不靠谱的事来钟粟心里嘀咕敢情这小子压根就不想践行阿节璋的理念!

  不过他反倒释然了之前还担心不好说服这厮把宝图交给司南府因为这是阿节璋坚决反对的。

  当即否决了庾庆的意见喝斥:“胡闹为个不知所以然的宝图不要命吗?这拖家带口的怎么跑?我们一家子没一个能跑快的……”

  经他这么一说庾庆懂了他的意思。

  钟府献宝必然面临一问既然有宝为何现在才献出搞不好就要怀疑钟粟参与了当年那座古墓的事。

  若如此的话那就不是献宝了而是和阿节璋合谋盗宝。

  所以钟粟献宝时要说自己不知道要说是他庾庆刚刚跑路前才告诉他的才给他的因对不起钟家让钟家用以自保的他庾庆以后若被抓住了也得这样咬死了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才行。

  钟家借由献宝的功劳自保肯定是没问题的这是司南府鼓励的。

  也会帮忙求司南府看在献宝的功劳上饶过他庾庆至于司南府肯不肯答应就不知道了答应则罢否则他庾庆此生就做通缉犯吧。

  说到底事是你庾庆搞出来的大难临头之际还是要他庾庆个人把责任全部给扛了才行。

  至少两头还能保住一头。

  当然这只是预先的准备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这样做不会轻易把如此重宝给交出去。

  庾庆是不想把宝图交出去的然而一琢磨这个时候钟粟不可能把宝图给他关键是现在没时间给他折腾了。

  逼不得已只好答应了。

  待高则玉一来庾庆换上了差役的衣服就这样悄然跟着高则玉从后门去了。

  钟粟没有去送只让念旧主之情的杜肥和李管家去了。

  他独自站在了东院门口略作目送而已人影消失后口中呢喃自语“姓高的若未安好心你父亲派系的人若保不了你性命也休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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