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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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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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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照旧从东边升起又是新的一天。

  考场里的第二天。

  号舍里盘膝打坐的庾庆被一些嘈杂声音搞醒了缓缓收功睁开了眼。

  天色还早阳光才刚刚照到屋顶而已但考生们已经是各种活动。

  方便的方便洗漱的洗漱有走来走去的动静有做饭的动静有因没太休息好的叹息声加上都是来自天南地北的人生活习惯各异所以能听到各种动静闻到各种气味。

  庾庆隔壁的那个考生就在吃烙好的饼蘸的酱料气味好特别直往这边渗透。

  号舍里的规矩是不许交流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号监也就是杵在外面的朝廷派来的监考人员。

  感受了一下此地氛围庾庆摇头叹气自己堂堂玲珑观掌门居然会来这种场合简直是作孽!

  他也起身稍作洗漱然后便煮自己带来的灵米。

  这次他算是找到了名正言顺的借口从钟府捞了点好处十斤灵米昨晚就已经饱餐了一顿打坐炼化了其中灵气。

  外面有一口口盛满了清水的大水缸也有准备好的炭火供给。

  待到吃饱喝足了辰时已过半终于开始发放考卷了。

  说是昨天开考其实昨天只是入场实在是要检查的人太多。

  考场是昨天晚上封的断绝了和考场外的联系当晚在场内出的考题然后场内木匠连夜雕版印刷保证所有人看到的考题都是一模一样的。

  连同考卷一起发下来的还有试纸。

  拿到考卷后就不允许再带任何纸片离开号舍考生之间越发不许有任何的联系。

  一直心怀忐忑的庾庆在看到考题的那一刻神情安静凝滞到一动不动目光直勾勾定格在考题上。

  虫儿没有骗他送到钟府的考题就是这次会试的考题。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怎么了本以为确认是提前掌握的考题后会高兴的然而真确认后却丝毫都高兴不起来他这次好像才真正体会到了阿节璋生前拼死想改变的是什么。

  自己只是个江湖中人好像不关自己的事…庾庆心中如是一声才动了动身子开始取出文具。

  一切准备就绪按照明先生交代的步骤一步步去做先打草稿。

  这埋头一写就是小半天怕自己忘了先把背记的内容打下了草稿然后又继续盘膝打坐修炼不这样的话他都不知道这几天的时间怎么熬过去。

  偶尔经过的监考人员见状也没任何反应当他在苦思冥想。

  厮混到第三天又是先煮一顿灵米吃饱了然后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抄写力求字体写的美观。

  抄完一题的内容确认没问题了又再次收工继续打坐炼化今天入腹的灵气。

  第四天他依然如旧。

  考场外的人看不到考场内的动静却有许多人牵挂着。

  日落日出又是一天第五天也是会试的最后一天。

  天有不测风云变了天乌云掩盖了朝阳下起了靡靡细雨。

  窗前钟若辰久立凝望着屋檐下的滴答水滴。

  文若未在她后面卷起了裤腿白皙小腿上磕出了淤青之前偷偷爬楼梯摔的正以一颗煮熟的鸡蛋滚淤青之处呲牙咧嘴着倒吸了一口凉气后喊道:“姐帮帮我。”

  钟若辰在走神妹妹连喊几声愣是没听见。

  文若未回头观察了一阵后不指望了继续自己滚蛋嘴里嘀咕着“姐夫啊姐夫但愿你能争口气!”

  她也不傻听出了母亲有悔婚的意思知道母亲想怂恿姐姐开口然而她也知道姐姐一直在装傻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对抗母亲死活不开那个口……

  号舍里的庾庆看着外面的小雨晃了神在琢磨着要不要出个意外让雨把考卷给淋了。

  之前赶赴贡院时明先生在马车内交代过万一下雨要小心看护好卷子被雨水淋过的或者弄脏了的卷子是不会收的而这些投机取巧的方式阿士衡并没有告诉过他。他没想到还真下雨了。

  明先生一说他当时就想这样省事后来想想又还是算了自己能蒙混过去就没必要出此下策污了卷子是能直接落榜但主考人员也是要核实情况的把他这个‘阿士衡’单独拎出去免不了搞不好要节外生枝。

  勾动他小心思的是没想到还真的下雨了。

  最后意图挣扎一下的邪念摁下了挑了件衣服遮挡外面的风雨。

  仔仔细细又抄完一题再把就几句话的诗给抄了检查无误后糊了名将几题考卷归置在一起保存。

  剩下的就是等待交卷了。

  午时过后考场鼓响考生们当即纷纷护着考卷冒雨交卷……

  考场大门申时解封开启考生们陆续出来有神采飞扬的有面色凝重的有雨中任由雨淋的也有挡着脑袋快跑的。庾庆就混在这些人当中出来了又在东张西望找许沸结果还是没看到只好随着四散的人群离去。

  待他从大军的封锁中走出时身上已经淋了个半湿没走多远一支雨伞递来是杜肥打了伞来接他。

  “杜叔。”庾庆笑着接伞。

  杜肥没给他还帮他卸了背负的背篓自己大半身子在外淋雨帮他打伞边同行边问:“考的怎样?”

  在观察庾庆的神色希望能看出点什么似的。

  庾庆耸肩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杜肥认为他在故作轻松没有再多问什么殊不知庾庆是真无所谓。

  两人步行到马车旁庾庆再钻进马车时发现钟员外又在车内又亲自来接了愣了一下赶紧在车内行礼“叔父。”

  钟员外扔了条毛巾给他让他擦擦“听说考场内的作息环境不太好怕你休息不好又淋雨但杜肥说你有修炼内功说这点雨淋不病你。”

  庾庆点头“还好。”

  钟员外这才问道:“考的如何?”

  尽管知道现在问清了也未必是真的结果可还是没忍住。

  庾庆笑道:“我尽力了。”

  钟员外微微点头便不再言语了一路随着马车颠簸轻轻晃动着一直盯着窗外看得出心情比较沉重。

  直到快到钟府时钟员外才再次开口了“能考上则好若未能考上就留在京城读书。等榜单张贴出来后我会安排人去列州会馆为你办好留京公文。”

  “是。”庾庆应下。

  这正是他想要的他实在是不想再跟列州的护送人马回去了不自由老是蒙个面自己也膈应。

  另就是因为前期被软禁在钟府内备考导致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买家还没有把火蟋蟀给卖出去可能要滞留京城一段时间不然的话乡下地方很难把火蟋蟀卖出高价来。

  但留京的前提是要在列州会馆那边办好手续否则护送人马回列州后搞丢了一名举人是没办法交差的你不办留京手续就必须随队返程。

  也因此庾庆本想今天就告知真相的话暂时忍下了反正这边也要等会试结果出来后才会安排婚事他可以多混点灵米闹僵了就不好占这便宜了。

  会试结果出来后再安排婚事也是为了防备阿节璋儿子的身份过早暴露避免有人干扰考试结果。

  马车回到钟府后迎接的李管家又再次问考的如何。

  而钟府的女主人文简慧则一直未露面……

  次日雨过天晴。

  终于得了自由的庾庆立刻要去京城逛逛结果杜肥并未给他完全的自由愣是派了两个人跟着他说这是钟员外的意思怕他在京城出事。

  这令意图去找合适卖家的庾庆有些束手束脚面对杜肥的不肯让步他也只好罢了一切等告知真相后再说。

  不过还是要了辆马车出去溜达他也没去别的地方直奔曹府。

  曹府门房见来客马车也不俗立刻去了通报。

  不一会儿虫儿跑了出来欣喜道:“士衡公子。”

  让钟府随从在外等着庾庆跟了虫儿入内。

  在旁领路的虫儿其实也想问问庾庆考的如何但感觉这话不是自己该问的也就没有多嘴不过还是提醒了一句“士衡公子我家公子有客那四个人和詹沐春詹公子来了。”

  “哪四个人?”庾庆话一出口便幡然醒悟跟詹沐春混在一起的还能有哪四个试着问道:“姓苏的那四个?”

  虫儿点头。

  庾庆顿时有些纳闷发现还真是几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怎么在这里也能撞上问:“他们跑来干什么?”

  虫儿:“叙旧。”

  庾庆无语有一点他也不得不承认那四个穿一条裤子的家伙和詹沐春还有许沸之间的确相处的不错似乎总有名堂能混在一起一路处到京城关系越混越亲近估计六人都快拜把子了。

  也罢庾庆琢磨了一下也是到了给几个家伙算命的时候刚好省得他一个个去找遂问道:“他们知道我来了?”

  虫儿点头“门房通报的时候他们几个和公子在一起都听到了。”

  庾庆迟疑道:“他们什么反应?”

  虫儿低头不语他看到有人在冷笑但他不好在背后说。

  不说庾庆就明白了也哼了声换了话题“大头没事吧?”

  虫儿也立刻露了笑脸“天天有骨头吃乖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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