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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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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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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他来说这位先生自己都不好意思、自己都没把握那就对了。

  更不能让这先生带回去做什么修改就得要这种原汁原味的烂点好。

  明先生无语奈何现在身心疲惫连话都不愿多说根本无力去抢加之心态上累的兴不起意气之争双手撑着扶手站了起来耷拉着双肩一步步朝外走去声衰气颓道:“文无绝对好若有人非要挑刺做的再好也难免有瑕疵随其便吧。”

  明显是懒得再争的意思。

  直到现在他还怀疑这考题是那个什么钟府的下人搞出来考他的。

  庾庆将考题折好塞进了衣服里面旋即陪着明先生出了书房。

  站在屋檐下看了看已经昏暗的天色明先生一步步下了台阶慢吞吞朝外走去。

  出了庭院等候在外的李管家立刻过来恭请明先生说钟员外要设宴款待。

  明先生一句话都不愿多说摆了摆手表示不必了黯然前行旁人皆不知他落寞寞的在思忆什么。

  亲自将人送走后李管家赶回了东院看到大吃大喝的庾庆立刻问:“明先生怎么了?连接送他的马车也不坐了非要说一个人走走我怕他出事让马车在后面跟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独自守着一桌菜的庾庆耸肩“没什么教的太晚累了而已。”

  李管家狐疑“是吗?”

  庾庆岔开话题指了指桌上的菜叹道:“李叔这些东西…唉其实还是灵米饭更适合我。”

  李管家略翻白眼“不是舍不得给你吃我说了杜肥特意交代了若想你好好备考会试前就不能给你吃灵米不然你要跑去打坐了。”

  得!庾庆抬手打住了不说了还是那样和软禁没什么区别。

  吃完等人收拾干净了东院又恢复了宁静。

  书房的灯还亮着庾庆拿着明先生做的那几张答题一张张看还是那句话这玩意他看不出什么好坏。

  不过还挺满意。

  若这考题是真的如何作答的事便已经解决了。

  这考题也唯有让这位明先生作答才不用担心提前得到考题的事会泄露出去。

  九考不中已经不好听还想落下个‘十全十美’的名声不成?再加上检举学生家的不轨以后谁敢用?

  届时他自然有办法让明先生权衡利弊。

  当然前提便是明先生的作答考不中。

  在庾庆看来也不可能考中连考九次都考不中的人他庾庆一介入就能考中了那他庾庆得多倒霉才行?

  考过九次都考不中的人又颓废多年还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这么个精力不济的人硬是把会试要考几天的题目赶在一下午就匆匆做掉了答案甚至没做任何修改若还能中榜那就没天理了。

  真要是那样的话是口臭狗屎他庾庆也吞了认了!

  日子一天天过的飞快转眼临近会试朝廷主持会试的相关人员名单也确定了下来。

  明先生一改懒散常态和原东家告了假全天候扑在了钟府这边为庾庆划定可能的出题范围搞的庾庆头大。

  七天只有七天时间明先生不惜住在了钟府东院也不在书房偷懒睡觉了盯着庾庆读书。

  这种情况就算是装模作样也累七天内要看的内容太多了。

  庾庆想偷懒的时候明先生竟抄了根棍子来抽他。

  开什么玩笑?敢偷袭本掌门?搞的庾庆差点想拔剑砍他。

  后是顾忌殴打先生可能会震惊钟府才不得不忍了。

  关键你说自己会武功也没用亮出来也吓不到人家明先生照样敢抄着棍子上一把老骨气敢战天斗地的感觉。

  总之这七天把庾庆搞的很难受……

  不过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当这一天真的来到时本以为就是走过场的庾庆也不免有了些忐忑。

  会试正式开始的当天钟府男主人的马车及护卫队亲自送行。

  马车内除了考生庾庆外还有亲自来送的钟员外和明先生。

  明先生一路喋喋不休反复交代进入贡院后的注意事项。

  钟员外在旁听的连连点头不管怎么说作为参加过九次会试的人仅凭这份经验钟府就不算白花了钱。

  车队还未抵达贡院在通往贡院的途中就被逼停了有军士拦路不允许车马之类的东西通过包括送行人员也要一律停止前行只许考生凭号牌进入。

  这个时期没人敢强行冲撞。

  也能理解来自锦国各地的一万多名考生同时往一个地方集中就已经是不小的规模倘若再加上送行人员和各种车马一起挤过去容易堵塞道路不说还容易出乱子。

  庾庆只能是下车杜肥将一只装的满满当当的背篓递给了他并帮他上肩背好同时交代考完结束后到哪个地方碰面会来接他。

  众人除了一番鼓励的话就是让他保重身体毕竟要考五天四夜等于要在贡院号舍里窝四五天。

  庾庆向众人行礼后转身而去时明先生忽快步过来扯住了他的袖子。

  庾庆愕然回头问:“先生还有何吩咐?”

  明先生目光咄咄逼人嘴唇嚅嗫一阵却只说出了三个字“好好考。”

  “是。”庾庆应下确定他没了其它交代才再次转身而去。

  明先生目送着庾庆凭号牌通过朝廷人马的封锁一直到庾庆的身影消失不见了还站在那久久不动神情复杂。

  也不知他在想什么明显在走神钟员外连喊了他好几嗓子他才醒过神来。

  钟员外邀他上车说要宴请。

  明先生摆手谢绝也不要马车送又说是一个人走走背影萧条而去……

  贡院占地很大仅考生用的号舍就有将近两万间大门口临时开了四十多处检查的棚子一个州一个。

  一群背着一大堆东西的考生寻找各自州的入口一路上东张西望的庾庆也在其中。

  找到入口后庾庆发现之前护送入京的列州相关人员也在主要负责陪同朝廷人员核实考生的身份若是发现眼生且从未见过的人自然要详查。

  这些都简单整个进入过程最麻烦的还是检查携带物品检查的很仔细生怕有夹带混进去相当耗费时间。毕竟是上万人参考一个个住在号舍里监考人员是没办法盯住每一个人的只能是进入时严加盘查。

  好不容易进去了东张西望的庾庆也未能发现许沸不知人家是已经进去了还是还没有来到。

  他的火蟋蟀已经提前派人送给了虫儿不是担心钟府的人照顾不好而是钟府那边正好奇东院小池塘的水怎么变黑了他之前没考虑太多说了谎说不知道。这要是给钟府的人照顾的话立马要露馅。

  当然他找许沸并不是关心自己的火蟋蟀如何而是想问问四千两银子的欠账什么情况?

  入了贡院以后想再找许沸就麻烦了。

  各州的考生都打散了发给的号牌本就是以抽签的形式得出的结果不给预定好的熟人住在一起的机会。

  到处有看守不能到处乱跑庾庆也只能是暂时作罢老老实实按照号牌上的标示找到了自己所在区域进而找到了自己的号舍有点霉味且狭窄的小单间……

  钟府钟员外回到家已经过了午饭的饭点。

  然家人都在等他一起一见他回来文简慧立刻迎上去问:“怎么弄这么晚回来?”

  钟员外摇头“今天算是见识了。贡院那片区域送考生的人太多了返回时堵的不行坐马车真还不如步行来得快。”

  文简慧:“人顺利送到了考场?”

  一旁的钟若辰和文若未皆竖起耳朵关心着。

  钟员外只点头嗯了声。

  稍后下人把热好的饭菜给端了上来一家四口围坐一桌慢用。

  吃到一半文简慧突然唉声叹气地放下了筷子心事重重食难下咽的样子“乡试一百零六名乘上四十来个州的话差不多就排在了四千名以后。我打听过了会试一般就取前两三百名他这四千来名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上榜哟。”

  她这话既是说给丈夫听的也是说给待嫁的女儿听的有些事情她说是没用的若是女儿死活不愿嫁的话她相信丈夫是会认真考虑的。

  说到底家世背景发挥不了作用又无法金榜题名的‘阿士衡’她是看不上的。

  举人?放在各州可能还算个名堂放在京城什么都不是看看京城万人云集的考试场面就知道了。而钟家平常来往的都是非富即贵五品以上的达官贵人不知认识多少举人算个什么东西?

  不是钟家养不起‘阿士衡’而是她也是要面子的找个这样的上不了台面的女婿让她平常与那些贵妇人来往时脸往哪放?平日里互相有点意见的贱人们知道后还不知要怎么嘲讽她。

  这个不能想她越想越难以接受。

  钟员外面色凝重说实话他也不看好庾庆这次的参考基本上是白忙一场算是抱着碰运气的心态尽力一试。

  端着饭碗的钟若辰低下了脑袋筷子数米粒似的将饭粒一粒粒慢慢挑进嘴里同样是食难下咽。

  最近这些日子母亲经常在她耳边说一些她未婚夫没用的话。

  她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告诉她说她有一个未婚夫然后又不断贬低她的未婚夫让她站哪边?

  文若未明眸忽闪看到姐姐的样子当即嬉笑道:“不一定哦乡试不行会试大放异彩的例子不是没有哦。娘万一未来姐夫给你考个状元回来那你还不得羡煞旁人。”

  文简慧被她说的噗嗤一笑旋即意识到是做梦脸又一沉哼道:“做梦都不可能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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