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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心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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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为父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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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雨欲来风满楼。

  尽管青羊镇域甚至整个嘉城城域都显得很平静。

  席子楚死了席家撤离了新的嘉城城主之前就已经走马上任而且依然尊重重玄家对青羊镇的治权。

  在此时阳国的大部分百姓看来今年是运气很差的一年。爆发了可怕的鼠疫死了很多人暴露几个无能的官僚。

  但也就止于此了。无能官僚得到惩治鼠疫已经遏制整个国家形势正在好转……至少在很多人眼中是如此。

  鼠疫异变的消息只有小部分人知道大军困锁阳国的事情也才刚刚发生现在只限于照衡城里那一拨阳国掌权者在讨论商议对策。

  因而此时的阳国大体竟然还在一片十分微妙的平和气氛中。

  姜望却把青羊镇的气氛搞得很紧张。

  他一直在要求竹碧琼布置更多的幻阵甚至不惜拿出道元石来让竹碧琼随时补充消耗几乎把进青羊镇的道路全部铺满。

  他的道元石本身也不怎么撑得住竹碧琼却更是早就要崩溃了。

  “不行了不行了。本姑娘要休、休息!”

  竹碧琼晕头转向叫苦不迭。这几天布置幻阵的数量几乎比得过以前一个月了。往日在钓海楼里修行也不曾这么卖力辛苦过。

  小小赶紧冲上来捏肩捶腿一口一个好姐姐的哄着。

  这几天一直就是她半哄半骗的才能让竹碧琼紧赶慢赶。

  “得了吧。”竹碧琼撇撇嘴:“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个没良心的无论姐姐怎么教你怎么对你好你心里都向着你家老爷呢!”

  “可不嘛!”小小一边很专业的捏着肩一边道:“心里住着姐姐你只是方向对着老爷嘛。”

  “啧平时不见你这么嘴甜。你跟你老爷还真是一家人都是用人的时候迎前奉后不用的时候弃如敝履。”

  姜望在一旁注视着青羊镇外的景象装作听不懂她话里话外的埋怨。

  天空竟是温煦的几朵白云在闲适的游荡。

  已经睡过一趟午觉的向前从树荫处走来忍不住问道:“你真觉得这里会有变故?”

  “不只是觉得。”姜望没有移回视线嘴里道:“你难道没有嗅到危险的气息么?”

  他又对竹碧琼喊道:“竹道友你的福祸球可以用了吗?”

  竹碧琼瞥了小小一眼意思是我没说错吧?你看看你家老爷什么样。

  嘴里则大声回道:“没呢!”

  向前迟疑了好一阵才不情不愿地道:“我有一套剑阵或许能派上用场。但是能不用最好不用……”

  ……

  ……

  照衡城阳庭宫殿中。

  阳国第二十七代国君阳建德破天荒的上了朝。

  准确的说内有瘟毒异变超凡修士人人自危外有齐国突发大军围锁国境。阳国几乎是一夜之间风雨飘摇陷入生死存亡的关头。

  而阳建德竟仍在养心殿中修行似乎不打算理会仍想同往常一般让太子代政朝臣辅佐以应对此次局面。

  是阳国太子阳玄极泣血相求才把他请到殿上来召开了这次朝会。

  丹陛之下朝臣众说纷纭此起彼伏声音倒是洪亮但全无一个确定的章程。

  无他齐国的强大深入人心哪怕仅发一军阳国也绝无胜理。对于现今局势阳国这些大臣实在有些绝望了!

  龙椅之上阳建德昏昏欲睡。他之所以还强忍着不离场也只是等一场正戏罢了。

  只是没想到这场戏前戏如此之长让他倍感无趣。

  “父王!”阳国太子的声音让他精神一振忍住了盘腿修行的想法坐直了身体。

  作为近年来阳庭事实上的主政人阳国太子一开口整个朝堂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从一个菜市场般哄哄闹闹的地方重新变回了庄严肃穆的场所。

  阳国太子站在众臣位首与阳建德遥遥相对。

  体型高大面阔声宏端的是有气象:“儿臣以为阳国数百年沉疴到了必须改变的时候了!”

  “哦?”阳建德面色不改:“要如何改变?”

  阳国太子显然早有准备立即洪声道:“第一步父王须下罪己诏坦诚自己的错误求得国民谅解!”

  作为阳建德身边最亲信的太监随时侍奉在一旁的太监刘淮立即喝道:“太子莫忘了尊卑之序!”

  在太子和其他王子争斗中他当然毫无疑问站在太子这一边。因为他很清楚阳建德并没有换太子的打算。而且其他王子也的确没有一个能对太子造成威胁。

  但若太子向国君发出挑战那他也绝无疑问一定会站在国君身前。作为一个太监他很清楚他的一切都是阳建德赐予他依托于阳建德则存在他的忠诚也只能给阳建德。

  而今天在这朝堂之上。他惊恐的发现太子竟然真的发起了挑战而且是在这种内外交困、风雨飘摇的局势下!

  他没来得及思考已经本能地出声喝止。

  但……

  “阉奴!”阳国太子怒而戟指道:“我与父王说话有你插嘴的余地吗?朝纲败坏就是因为父王错信你这等奸佞小人!”

  这太子向来温文仁厚往日一口一个刘公公礼敬有加心意也未曾断过。而今日竟然指着鼻子骂阉奴。

  刘淮倍觉耻辱继而是怒意、恨意一股脑窜上来但却不敢抗声。

  因为太监本就是天子家奴太子作为阳国未来主人完全可以这样骂自家奴才名正言顺。

  阳建德本人却平静得很摆摆手让刘淮退下。

  人坐在龙椅上微微前倾俯视着自己选定的太子:“罪己诏?为父倒想听听为父罪在何处啊?”

  刘淮退到角落听得国君此话忽然老泪盈眶。

  他不是为他自己所受的屈辱流泪而是为阳建德!

  阳建德作为一国之君在此朝堂之上没有称孤道寡开口则是“为父”。看似冷静自持、淡然从容其实内在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和脆弱……旁人不知他刘淮侍奉了国君大半辈子如何不知?

  自古天家无亲情偏偏渴望亲情!

  “敢问父王!”太子立即回应没有一丝迟疑显然心中郁积已久不吐不快:“没有自己的历法丢掉自己的文字。国何为国?家何能家?!”

  阳建德沉默一阵才道:“这两件事的确是在孤的手上推行……”

  “孤之罪也!”

  ……

  ……

  ps:晚上12点有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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