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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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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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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桃花债。叶辛夷恍然。

  “娑罗教教主蓝若华对你父亲一往情深,偏你父亲却只对你母亲一人专情,导致蓝若华因爱生恨,在你母亲身上下了金蚕蛊。那蛊毒很是凶残,一旦入体,便会噬咬人的五脏六腑,让人食不下咽,夜难安枕,时时承受苦楚,最后,形销骨立,断绝生机。”

  叶辛夷听得心里发毛,那个蓝若华究竟是有多恨殷雪乔,才会用了这样残忍的手段来折磨她

  “彼时,你娘刚查出有身孕,你父亲为了你们娘俩的性命,便以秘法将金蚕蛊引到了自己身上。他一直瞒着你娘,直到再也瞒不住的那一日”

  后面的话,不需再说,叶辛夷也能猜到了。那个父亲,于她而言,不过如同一个陌生人,直到此时,方得一丝悸动。

  她这具身体尚不知事时,便是得人舍命而救,那人,是她的生身父亲。

  谁能想到,老铁口中,那般惊才绝艳的侠士,却是惨死在这样的阴损手段之下。

  不过“我父亲叫夏长青”这名字怎么觉着有些耳熟呢是在何处听过

  叶仕安叹了一声,“你父亲出身名门,乃是蜀中夏家的嫡幼子,夏家如今的掌舵人,夏大将军夏长河正是你父亲一母同胞的兄长,是你的亲伯父。”

  欸欸欸居然这般了不得蜀中夏家,她自然知道。而且夏长河白日里不是刚从沈钺口中听说这个名字么难怪觉得耳熟了。

  只是,她生父既然是夏家嫡子,缘何她们母女二人却不回蜀中,反倒来了京城还有她娘和叶仕安又是怎么一回事

  叶辛夷望向叶仕安,却什么也没有问出,她不知道有些话,她能不能问,该不该问。

  但知女莫若父,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哪怕她什么也没说,一个眼神,叶仕安已明白她想问什么。

  略一沉吟后,便是苦笑道,“我与你父亲,也算得挚友。当年,你母亲身中金蚕蛊,他便带了你母亲来让我医治。奈何,我却是没有法子。”

  “你母亲虽然受蛊毒所苦,却始终坚强乐观,我控制不住自己,对她生了好感。大抵被你父亲看了出来,后来,你父亲去世之前,便将你母亲和尚未出世的你一并托付给了我。”叶仕安说得轻描淡写,可神色之间,还是有那么一分不自在,对友人之妻动情,哪怕没存有觊觎之心,也非君子所为吧

  但是上一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今,她亲爹娘都已经不在了,于她而言,那两人尚没有叶仕安一个来得亲近,而且,夏长青能将挚爱的妻儿都托付给叶仕安,自然是全然信任的意思。因而,她只是“哦”了一声便没有下文了。

  默了片刻,才又道,“所以,娑罗教那位教主是由爱生恨,所以想要抓了我回去报复”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尤其是江湖之上那些能人异士,很多都是如老铁这般脾性古怪的,那位蓝教主能够给她娘下什么金蚕蛊,便可以说明不是个好相与的,她爹娘都死了,她那恨若还在,报复在她身上便也再正常不过了。

  “这个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无论为了什么,你落在她手里,自然没有半点儿好处。你娘许也是因为这一点,自幼便督促你习武,之后,又专程为你请来了铁师傅。”

  “好在,你随了你爹,这根骨天生便是练武的奇才,短短几年,为师已没什么好教你的,你如今唯一缺乏的便是实战经验,你之前遇到的那个女子,便该是娑罗教中人。只是,算不得什么顶尖高手,可若是对上蓝若华就不好说了,何况,娑罗教中人擅用蛊毒这样的阴毒手段,实在是防不胜防。”

  老铁咳咳两声,接过了话,说话间不知为何,还神色莫名扫了叶仕安一眼。

  “好在,如今说开了,我便也可以将你父亲留下的轻鸿剑法传授予你了。”

  叶辛夷不解,“轻鸿剑法师父为何不早早传授”不管那剑法是不是她亲爹的,老铁若教了,她哪里会知道

  “那轻鸿剑法乃是你父亲自创,如今留下的,也只一本剑谱,自然是留给你的,我只是代为保管,从未翻看过,如今,交给了你,也还要你自己参悟。”老铁说着已是从身后取出一只带锁的匣子来,连带着一把钥匙一起递给了叶辛夷。

  居然保存得这般仔细

  叶辛夷倒是知道江湖之中若是偷练旁人绝学可是让人不齿之行,老铁看上去咋咋呼呼一渣老头儿,可却最是信守承诺。从他因为一封信就跑到京城来教了她这么些年就可见一斑了。

  “你父亲与我乃是同门,心法也是同宗,这轻鸿剑法虽是他自创,但万变不离其宗,以你的悟性要参透应该不难。”

  原来,老铁和夏长青居然是同门

  抱着那只匣子,叶辛夷微垂着眼站起身来,“我我先回去了。”今日得知的这些事情让她心里难免震动,这会儿心里乱作了一团,她需要时间来好好理一理。

  叶仕安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到底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便是看着叶辛夷走了出去。

  叶辛夷一走,老铁也是坐不住了,从炕上一跃而起,一双眼却是锐利地盯着叶仕安哼道,“叶仕安,你倒是很会避重就轻啊”语罢,冷冷收回目光,便是大步走了出去。

  他身后,叶仕安扯唇,苦笑无声。

  夜里,辗转反侧,哪怕是早已下定了决心,可叶仕安终究还是心下难安。

  就怕因着一个血缘,叶辛夷便不再认他,或是父女之间生出嫌隙来。

  这样纠结着纠结着天便亮了。

  听着院子里已是有了动静,他也睡不着,便索性起了身。

  刚好将外袍披上,门上便是传来了轻敲声。

  他道一声“进来”,门便被推开了,叶辛夷端了热水进来,腾腾袅起的白烟将她的面容笼罩着,有些看不真切,却听得叶辛夷轻快如常的嗓音,“爹,你起来了便来洗漱吧再坚持两日,你这拐杖便可以不用了。”

  她一边念叨着一边绞了栉巾递给叶仕安。

  叶仕安却是在看着她发呆,叶辛夷神色如常,又是一声“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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