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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辞职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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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夙致不见了,且校园门口残存着邪气,宣凤歌惊怒交加,径直闯进了覃筝的办公室。

  他目光阴沉,面色不善,让覃筝颇为莫名其妙:“你这是怎么了?”

  宣凤歌冷冷道:“为何你坐镇此地,还能闯入邪物?”

  覃筝吃了一惊:“邪物?这又不归我管!”

  闻言宣凤歌冷笑道:“这千年之后,也不过如此!”他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既然不归你管,那就只好我去管了!”

  覃筝满头雾水:“等等,到底怎么了,你说清楚不行吗?”

  宣凤歌却根本不理会他,疾如闪电,猛地朝外冲去,在即将触碰到墙壁的刹那,拔剑出鞘,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人已不见影,留下覃筝望着被剑气震碎的墙壁嘴角抽搐。

  “艹,这发什么疯?!”

  他助手这时终于赶到:“覃教授,覃教授——”

  覃筝问:“宣凤歌到底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女助手回答:“夙致在燕大门口失踪了,现场有邪气残留。”

  覃筝恍然:“哦,他那小朋友啊,难怪了。不过这事真的不归我管啊……我又不是历九那家伙,还能镇邪。对了,我记得云深最近在燕都吧?联系一下云深,让他过来查下。”他拧了拧眉,看了看天空,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这股邪气来得古怪,不知是如何来的!”

  而破墙而出的宣凤歌心里却焦急得很。

  夙致魂魄不稳,容易受到侵扰,而且手无缚鸡之力,若真出了什么事……

  宣凤歌心中抽痛,不敢再想。他站在高高的楼顶之上,打了个嘹亮的唿哨。

  “啾——”

  火红的大鸟展开双翅,擢瑛飞入云层之中,仰天长啸。

  宣凤歌道:“去吧,去找致儿。”

  也幸得擢瑛牢记夙致的气息,紧紧追踪而去。宣凤歌完全无视了国非委的规定,轻功运到极致,翻腾在城市的钢铁森林之中,惊呆了不少人。

  “哇靠,超人啊这是……”

  ……

  还好,他追赶得及时,夙致并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害。

  宣凤歌运着真气,揉了揉夙致微肿的脸颊,又检查了一下他身体,除了肚皮上的淤青,再无其他伤痕。

  他提着的心这才放下,看着夙致睡熟的脸,宣凤歌忍不住长叹一声,点了点他鼻子:“你呀你……”

  夙致醒来已是一天后了,他看着熟悉的房间,神情恍惚,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是做梦。

  直到咕咕叫的肚皮打断了他的沉思,夙致揉了揉空荡荡的胃,眉毛皱成一团,从床上爬了起来。

  “致儿,你醒了。”

  宣凤歌正在阳台上喂鸟,夙致气息变化的瞬间便已察觉,走进房间,见他一副迷茫的模样,端起桌上的粥给他喂,“饿了吧,先喝点粥。”

  夙致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勺粥,食物下肚缓解了他的饥渴,松了松眉,这才有空思考其他的东西:“我、我这是怎么了?”他想了想,“我记得我好像是被人绑架了……”

  宣凤歌低声叹气:“是我不好,我那天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正好碰上交通事故,来迟了。”

  夙致抖了一下,一把扑到他怀里,闷闷的说:“我想起来,有个人好恶心啊。”

  宣凤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没事了,没事了。”

  夙致红了红脸,贴着宣凤歌的手忍不住搂上了他的腰,目光游移,含混点头:“嗯嗯……”

  他的小动作怎能躲过宣凤歌的五感?轻笑一声,宣凤歌说:“致儿,我不准备继续去六处工作了。”

  夙致惊讶了:“啊?为什么?”宣凤歌不是还挺喜欢这份工作的吗?

  宣凤歌长叹一声:“怎么说呢?六处的理念与我有些相悖,而且这千年来,我都未受过约束,教导那些学员们我还挺高兴的,但是的确不喜欢这里面的规矩……”

  其实最重要的是,夙致这一次完全是因他而遭受无妄之灾。如果不是他替六处擒获王治,致儿也不会被记恨上;如果当时他直接杀了王治,亦不会产生这样多的祸端……

  宣凤歌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辞去这份工作。他幼年时便跟随师父在巴山上学剑,即便是生活在峧王府、在他叔父眼皮子底下的那段时间,他也向来无所畏惧。

  夙致不清楚他心路之复杂,闻言眼前一亮,真臂高呼:“啊,那太好!”

  宣凤歌低笑一声:“不过过段时间我要回一趟巴山。”

  “啊?你回巴山干什么?”夙致眼巴巴地看着他,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

  宣凤歌道:“回去处理一点事情。致儿,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夙致打了个哈欠:“好啊好啊,那我们国庆回去吧!”

  宣凤歌说要辞去这份工作,当天下午就在夙致的陪同下去了六处。不过这次他让夙致在车上的等,并没有进屋。

  处长并没有为难他,只是问:“决定了?”

  宣凤歌应了一声。

  处长就说:“好,让覃筝给你办个手续吧。不过就算不在六处工作,也要准守国非委的规定,我听云深说,你杀人了?”

  宣凤歌漠然:“此人作恶多端,手上沾染数条人命,我不该杀他吗?”

  处长叹了口气,挥挥手:“行了,你走吧。”

  ……

  六处的大门口,夙致坐在汽车里,百无聊赖的玩手机。

  游戏的音乐声吸引了路过之人的注意,两道人影不知何时站在旁边,敲了敲他的窗。

  夙致惊讶地摇下车窗,就见外面站着一高一低两个人,高的那个是个二十四五岁的男人,长得英俊挺拔;稍微矮一点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眉清目秀,一双水晶般的紫色大眼睛微微扑闪。

  他纳闷:“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那少年笑了笑,脸上露出一个梨涡:“你就是夙致吧?”

  夙致疑惑:“你认识我?”

  那少年递了个东西给他:“嗯嗯,听说过,这个送给你,你要好好带在身边哦。”不等夙致说话,他对旁边的人招招手,“我们走吧。”

  “???”

  夙致呆了呆,等两人走远后,才发现少年送给他的是一个玉石做成的小葫芦,通体碧绿,光泽莹莹,上面雕琢着不认识的铭文,打磨得十分光滑,质感温润,只有半个指头大小,握着凉凉的,却不显得冰,看着价值不菲。

  不知为何,夙致感到无比的放松,仿佛被松开了什么禁锢,从灵魂中透出一股惬意。他摩挲着手中的小葫芦,纳闷不已。

  这到底是谁啊?

  又等了一会儿,宣凤歌独自一个人走了出来。等他上了车后,夙致忍不住跟他说了下刚才的事情:“他直接塞给我就走了,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

  宣凤歌看了眼那小葫芦,含笑道:“这是个好东西,你可以随身带着。”

  若是没看错,葫芦上刻着的是安魂咒。

  夙致点头:“嗯嗯。”

  宣凤歌辞去了六处的教练一职,和他呆过二十多天的学员们都有些不舍,接到消息后,一个个给他打电话过来。

  宣凤歌耐心的一一解释了,只说今后有机会可以切磋交流,其余的时间,就每天陪着夙致上课,还趁机报了驾校。

  他晚上要练车,夙致考虑到每日往返家中不方便,就和父母说了下,临时搬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套房子里。

  这套房离燕大不远,步行不过十分钟,三室二厅,暖色调的装修显得很温馨,是夙致考上大学后,他外公送的礼物。夙致并没怎么在这边住过,做下决定时,他叫了家政公司收拾了一下,就和宣凤歌搬了进去。

  得知他从家里搬出去住,秦满芳还酸溜溜:“小树枝你可真有钱,这个学区房十五万一平米呢。”

  他家里有哥哥继承家业,本人坐等分红,小金库也满满当当,但是一套近两千万的房子还是有些伤筋动骨。

  夙致可一点不能理解:“这又不是我掏钱买的,这是我外公送我的呀。”

  秦满芳:“……”更酸了,怎么破。

  搬进去的当天,夙致邀请了几个朋友吃饭。秦满芳必不可少,已经从老家回到校园的高扬也被邀请了,程顾赵三人不仅仅是一起长大的朋友,还算是宣凤歌的记名弟子,刚刚奔赴燕都上大学的逯沙……零零总总下来,竟然也坐了一桌。

  一个暑假过去,高扬对夙致还满是亲近,吃饭途中也忍不住照顾他。秦满芳几人还想看戏,结果宣凤歌毫无波澜,反倒是逯沙时不时地偷看宣凤歌,大写的贵乱二字漂浮在四人的脑袋上。

  等结束时,已经月上柳梢,深蓝的夜幕悬挂着一轮明月,夙致喝了点酒,醉醺醺的趴在宣凤歌肩上,盯着天空,喃喃:“月亮已经这么圆了啊,快到中秋了吧。”

  宣凤歌说:“是啊。”

  夙致嘿嘿笑了两声:“中秋的时候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都会来哦,到时候我给你介绍他们。”

  宣凤歌低笑:“好啊。”

  回到刚搬进去的房子时,夙致已经在他背上睡着了。宣凤歌单手拖着他,掏出钥匙,正要开门时,走廊里又传来脚步声,一个三十来岁的女性穿着职业装,托着沉重的脚步,高跟鞋笃笃作响,在旁边的那扇门停下。

  看到宣凤歌时,她笑了一下,然后又拧紧了眉头。

  宣凤歌默默转头。这人面带黑色,霉运压头,怕是活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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