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战局之外的危机
“为什么？”
爱丽丝的语气不再凶狠，而是如同寒冬的凛风一般，有一种看似静谧的冰冷。
“是呢，为什么呢，咱想想啊，这样做的理由只能有一个吧。”
说话间八云紫突然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她的鼻尖几乎都要和爱丽丝的贴到了一起。
“那就是咱有这样非做不可的必要。”
玩着文字游戏的冷笑话，八云紫慢慢拉开两人的距离，那闪动的危险光芒的眼眸逐渐远去，爱丽丝也悄悄松了口气。
“你知道吗？幻想乡现在正在面临巨大的危机哦。”
“......”
爱丽丝无言，着实是因为这话题的跨度大的她跟不上节奏，而且对于范围扩大至整个幻想乡的危机，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发言权。
“咱可不是在开玩笑。”
带着一如既往没个正经的表情，八云紫指着自己唯独深邃的双眼说道：
“看吧，咱可一点~都没有在开玩笑。”
“......你什么意思？”
“呵呵，当然是字面意思啦，幻想乡正在面临危机，而且还是不论对你们还是对咱而言都是不可无视的危机。”
不顾间隙外的战斗如何翻天覆地，间隙之内的八云紫永远对此保持着淡漠的态度，垂着眼帘不再去看外面的战况，她淡淡地说道：
“幻想乡的结界，暴走了。”
“暴，走？”
说实话爱丽丝有点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义，这并不是因为她的实力不够，哪怕将幻想乡中的强者们统统拉过来一个个问过去，估计也没几个能明白的。
“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幻想乡的境界暴走了。”
这是只有作为境界妖怪的八云紫才有发言权的话题，看了眼保持沉默的爱丽丝，她慢悠悠地做起了说明。
“在当初建立幻想乡的时候，我们在其中一共张开了两层结界，一层是区分常识和非常识的‘博丽大结界’，还有一层就是维持幻想乡存在根基的‘虚幻与现实的境界’。”
倒映着诡异颜色的眼瞳逐渐眯起，谈话间的八云紫不自觉带上身为妖怪贤者的气势。
“现在束缚妖怪的博丽大结界变得越发牢固，但是作为基石的虚幻与现实的境界却发生了异变，你不觉得奇怪吗？”
“......说实话，我并不明白你说的异变到底是指什么。”
“很简单，幻想乡是借由境界的缘故，建立在‘不存在的世界’的乐园，但是现在幻想乡的一部分却和外界发生了不该发生的相交。”
“相交？”
“或者说投影更合适吧，最具特征的情况就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幻想乡的一部分会和外界进行交替，本该无法接触到幻想乡一切的外界人类会短暂地和接触到这里的人和物。”
“这样的异变......会很麻烦吗？”
“如果虚幻与现实的境界继续维持这样的异变情况暴走下去，那么幻想乡就会从原本‘延伸’的地域里被一点点排斥出来，直到和外界融为一体。”
“那样的话......”
逐渐明白事情严重的爱丽丝微微张大了双眼。
“变成那样的话，博丽大结界恐怕会因为没有了境界的支撑而超负荷最终毁灭掉吧，之后的事情，就不用咱说了吧？”
“妖怪会彻底失去容身之地和存在意义，然后悲惨的消失掉。”
说出了八云紫担忧的未来，顿了一会，爱丽丝突然冷笑道：
“所以呢，这和你不去救魔理沙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还以冰冷的目光，八云紫的视线渐渐下移，落到了武也的身上。
“既然异变已经发生，那就要想办法去解决它，幸运的是，咱似乎已经找到了突破口。”
“......武也？”
顺着八云紫的视线望去，爱丽丝有些讶异。
“你的突破口，是他？”
“没错。”
八云紫的表情几度变换，终于回到了最初那令人猜不透的淡淡微笑。
“咱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可能性’，那是可以让幻想乡从这危机中脱离出来的，唯一的‘可能性’。”
“哼，这样啊。”
不善地斜着目光，爱丽丝的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厌恶。
“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性’，你就要牺牲掉其他无辜人的性命吗？”
“为了幻想乡，咱很乐意这么做。”
坦荡地承认残忍的现实，八云紫毫不避讳爱丽丝那危险的目光，以自己的大义作为武装的她，早已经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事情。
咧开的嘴角似是带着无尽的嘲讽，八云紫伸手挑起了爱丽丝的下巴，淡淡地笑着说道：
“和大家的乐园相比，区区一个人类的生命，你以为咱会在乎吗？”
“......如果真的变成那样的话，我会杀了你。”
幽蓝色的瞳孔散发出那名为憎恨的光芒，即便已经被剥夺了战斗的能力，但是爱丽丝还是用危险的目光表露出了来自自己的“威胁”。
“就算现在我没办法杀死你，但是我还有时间，十年，二十年，一百年，一千年，总有一天我会杀掉你，来为这份仇恨画上休止符。”
“是吗？”
对爱丽丝那深入骨髓的仇恨，八云紫只是挑挑眉头，然后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那就请你为了这份憎恨好好努力吧。”
杀了她？呵呵。
时至今日这已经多久没有人当着她的面说出这样的狂言了？八云紫有些好笑地想道。
上一个恨她入骨的家伙坟头已经不知道长了几丈草，作为妖怪她本就不招人喜欢，特别是作为妖怪贤者，除了受到众人的畏惧之后，剩下的恐怕全是仇恨了吧？
事到如今她到底被多少人厌恶甚至到了想要杀死的地步已经记不清了。
即便没有主动扮演着恶人的角色，但是在许多人心中，八云紫这个妖怪确实就是“恶”本身的代表。
她毫无道理地被众人赋予了“黑幕”的身份，无数的憎恨由此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一些是有迹可循的，一些便是无妄之灾。
但就算如此，八云紫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为了曾经一起努力过的朋友，为了曾经一起努力的过梦想。
为了这名为乐园的幻想乡，她很乐意承受着一切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