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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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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8 千里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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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半句话郭观认同。

  赴世论学幕后之人他早早便知是谁所以对于廉风书院的一举一动他一直都在关注每一天动向都不会错过。

  但是后半句, 置于上宾之席便也是置于明光之处若是想杀他一把弩足矣。

  以及从侯睿那番描述来看沈冽现在虽不在衡香但已在路上。

  此前一个赵宁, 一个沈谙, 已经让他们不好放开手脚。

  现在再加一个阿梨一个沈冽今夏六月之祀恐将不顺。

  几位先生继续讨论去或不去郭观不再关注他们的问题。

  去或不去已不在他的思量范围之内他必须尽快找出那个人然后全身而退离开东平学府。

  郭观的视线落在镇纸上。

  这是把石尺嵌松竹缀玉饰左下角精细雕琢着一枝梅花。

  郭观拿起它拇指很轻地摩挲其上梅枝。

  还是得从这拈花斋下手或者直接对屈溪翎下手。

  清泉潺湲日头下明耀晃眼, 水中不时有肥鱼成群, 从光滑清澈的岩石旁滑去。

  夏昭衣单膝蹲跪在岸石上手中一根长绷带一圈一圈缠上左掌。

  打了简单利落的结右手一扯绷带断裂。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过头去是詹宁。

  “二小姐。”詹宁手里拿着一份吃的快步走来。

  吃的东西很简单干粮鱼汤。

  河石被晒得滚烫詹宁伸手触摸了下放弃坐上去的念头看向慢慢嚼着干粮的夏昭衣道:“二小姐你的左手受伤了?”

  夏昭衣垂眸看去淡笑:“有些磨破皮先以绷带缠着防患未然。”

  詹宁点头目光看向水中游鱼, 说道:“哇居然有这么多方才梁德昌他们说鱼多我还不信。哎二小姐要不捉几条带走等追上沈郎君他们给他们也来上一锅?”

  “便不说追上他们的时候可能已经到衡香了便是这几条鱼对他们而言也未必稀罕。”

  “二小姐亲手打得鱼谁敢说不稀罕。”詹宁神气道。

  夏昭衣莞尔看向河里:“可能我们也不稀罕了。”

  三日前夏兴明突发急症野外药草不够需寻医馆夏昭衣便带他转道入城。

  而随着赴世论学即启衡香形式必然严峻所以她托沈冽先带夏家军去衡香他们这支急行军便在阔州分开。

  现在随夏昭衣一起出发去衡香的包括詹宁在内只有二十人。

  所谓急行军睡眠时间休息时间吃东西的时间全部都被大幅度压减并且他们还是长途急行穿越横跨五大州省。夏兴明岁数太大跟不上年轻一辈苦苦支撑到最后从马上坠下夏昭衣才发现他病得这么严重。

  自责懊恼之外夏昭衣坚决不同意再带上夏兴明便令夏兴明身边的两员副将夏智和颜海戚带上五十人护送夏兴明先去探州。

  而吃完这顿饭她和身边这二十个手下将重新踏上去衡香的路。

  但想追上沈冽势必不可能了。

  “二小姐!”夏松越的声音忽然传来。

  夏昭衣和詹宁回头看去。

  夏松越小跑至跟前:“前面五里外发现大量兵马正在往北面去!”

  谷訜

  夏昭衣放下鱼汤:“走去看看。”

  在阔州看到兵马并不是一件新鲜事因为丰原牟野就在东南。

  他们这一路过来几次遇到云伯中的兵马好在夏家军的斥候们一直紧盯着以他们为圆心的五里区域所以每次将遇上时他们都会提前避开。

  当前这一支兵马不是云伯中的兵也不属于田大姚的任何一支军队。

  至少她在游州从信府所看到的八都军使会师那八只军队的军制盔甲都与这一支军队的铠甲风格不同。

  她没见过。

  “他们朝着北方去”詹宁看向夏昭衣“二小姐会不会是冲着衡香?”

  夏昭衣不确定所以没有回答。

  她抬眸望向四野虽然牟野之战是云伯中宋致易田大姚三方但还有两大势力离此地极近。

  一是凎州焦进虎和陈子宝二是同渡应金良。

  但是这两者敢在这个时候去衡香么。

  兵马浩浩荡荡由南至北。

  夏昭衣他们暗藏于半崖上一眼望不到头一眼望不到尾。

  初步估算这些兵马至少三万人已属于大军规模。

  “三万人应做不到急行他们必会安营扎寨停下休息”夏昭衣沉声道“待得入夜我们去活捉两个回来。”

  “嗯!”

  结果一路跟随一直到入夜他们都还在行军。

  的确做不到急行但却片刻不曾休息大军离开阔州后一直在往北走。

  待到寅时夏昭衣不想再跟这速度着实太慢她下令休息半个时辰再留三个人手在此继续跟随其余人则随她全力奔赴衡香。

  今日又是晴朗一天日头准时在云边冒出晨光霞色铺开地线上高高低低起伏的峰峦在浓淡妆色中最先苏醒。

  屠小溪在一阵哭声中睁开眼睛她迷迷茫茫望着四周黑暗和窗棱上的淡白明光半响她寻到哭声是另一面墙外的冯安安。

  几日都只吃一碗饭屠小溪有气无力地起来朝对面的泥墙走去。

  冯安安一直在哭似越哭越伤心她忽然张大嘴巴开始嚎啕。

  这是快撑不住了。

  屠小溪抿了下苍白的唇低垂下眼睛。

  哭声终于将那些杂役们惊动有人叫嚷着过来隔着门窗屠小溪听到有人边走边在甩鞭。

  这段时间一直不曾听到鞭声她以为这些人不会对她们动粗然而昨晚发生在外面的一幕几乎要将她击溃。

  那个据说是最先到来的姑娘就在外面被三四个男人

  那尖叫惨叫声传来像是刀子一样割在屠小溪身上。

  最后他们把那个姑娘带去了哪无从知晓。

  那个姑娘她的声音哭哑了气息哭弱了屠小溪出不去却仿佛能看到她的模样。

  像是一块死气沉沉的猪肉绵软无力绝望地看着这个世界。

  现在骂声和鞭声越来越近冯安安的哭声停了下来。

  冯安安朝门窗看去颤抖着手脚往最里面的角落缩去。

  便就在冯安安的门要被打开时屠小溪握紧手里的拳头忽然朝门边冲去抬手拍打着杂房木门:“我想通了我愿意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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