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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压六宫:鬼医邪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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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情花坞对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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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压六宫:鬼医邪王妃,第七十三章 情花坞对决(一)

  楚绯夜昨晚并未回府,楚翘自榻上翻身起来,睨了睨床前以姬三娘为首侍立着的一大群婢女,手中各捧着五花八门的东西,鞋袜、衣裙、冠、首饰、琳琅、玉、并那些胭脂香膏、澡豆、丹蔻、妆粉、眉黛等等一应俱全,皆等着侍候她洗漱更衣、沐浴梳妆。舒悫鹉琻

  如此夸张阵势,堪比公主和亲。

  比起阿栀那张沉鱼落雁的容貌,她这张脸再如何打扮,也不会有阿栀的倾城之美。

  看着这些繁杂的东西,楚翘隐隐有些头皮发麻。

  “姑奶奶,你可别拿这眼神来瞪着老娘,老娘也是个替人卖命的主,你若真不愿打扮成花魁模样登台见人,无妨,三娘我让阿栀公主亲自上阵便是。”姬三娘似乎拿准了楚翘对阿栀有几分同情心,大喇喇地笑着道。

  楚翘面对着姬三娘,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三娘跟着九叔叔,似乎有不少的年头了?”

  “那是,没些个年头,老娘能在他面前混得开?”姬三娘颇有些自豪随意地笑答道。

  楚翘唇角几不可见地弯了弯。

  “换吧。”

  她径自走向竖起的屏风后,柏木釉了漆的澡桶内早已盛满了热水,撒着芳香的蔷薇花瓣。

  侍女们鱼贯而入,先是有人捻了些盐伺候着楚翘漱罢口,随后沐浴一番,侍女们手脚轻快,动作麻利,将沐浴之后的楚翘当真是从头到脚打理得一丝不苟,发上抹清油,身子涂香膏,细贝拔眉,真丝刮面,又有侍女将丝棉制成的薄片染上凤仙花汁贴于她的手足指甲之上,淡雅明亮的红,当真是衬得十根手指纤纤如葱玉。

  层层花丝制成的衣裙在侍女们有条不紊的动作下,完美地穿戴在楚翘妙曼的身段上,这便又是一批侍女上前来,为她精心细致的画上妆。

  一排摆开的十八只鎏金丝绒的宝盒内,盛着的妆品无一不是宫廷妙方,进贡之物。

  只瞧着侍女们以‘玉女桃花粉’为她搽面,质地细腻,肤色润白;又以百花露蒸成的胭脂膏子涂唇拍脸,色彩鲜妍,甜香满颊;再以波斯进贡的螺子黛画出拂云眉……最后绾发为丝,以一顶金色花冠,悉数拢于额顶,再如瀑般披散直下,雪金制成的花冠,雕镂出喟为惊叹的百雀衔花枝图纹,嵌着十八颗朱红宝石,两侧各垂了一缕金步摇,以数百颗细小南珠结成珠花,行走时丁玲摇晃,与额间一颗泪状鸽血红宝石遥相呼应。

  只整个人看上去千娇百媚,若巫女之姿、洛神之态,芳香盈盈、尤物天成!

  纵使不是沉鱼之貌,却胜过落雁之美。

  婢女们暗自惊叹。

  连姬三娘也看傻了一会眼。

  楚翘立于镜子前对镜一望,这一袭逶地的九重花衣,轻盈如雪,又华丽至极,红绣坊的一针一线都宛若天成,镜面里的少女出奇地惊艳清雅,楚翘心叹果然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美虽美却不利于施展身手。楚翘并不想再尝试第二次这种变相的虐待,将近两个时辰的妆扮告诉她,美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最后,侍女们将那条雪白的,绣着浅紫色芍药花的飘逸面纱戴在她的面上,以两根细长的流苏挂于耳后既可。

  “行了,大功告成,就算不是真公主,你这假公主也足够让那些男人们一饱眼福了。”姬三娘打趣的道。

  “你们都下去,我和三娘单独说几句话。”楚翘则冷淡地对一干侍女们道。

  侍女们毕恭毕敬退了下去,姬三娘摇扇看着楚翘走过来,“你要是想对老娘说什么感谢的话就不必了,我姬三娘混迹青楼,别的本事没有,最擅改造女人和调教女人。”

  楚翘毫不在意姬三娘没个正经的话,走到姬三娘面前,一双妙目幽幽地望进姬三娘的眼里,姬三娘的笑意忽然间僵在嘴角,渐渐地眼神变得有些滞纳。

  “三娘……你跟在九叔叔身边不少年头了,连他闭关的地方也告诉你,三娘想必应该知道九叔叔为何要吃媚骨香,为何喜欢打伞?”楚翘见姬三娘眼神有了转变,忽然间问出这些话来。

  姬三娘神情怔怔地看着楚翘,顺着翘的话回答说:“外人都当那是他千岁爷的古怪癖好,实则不然。爷爱打伞,是因为爷怕月光,凡有月色的夜晚必要打伞遮蔽,至于他何苦要吃媚骨香那等淫秽的东西,三娘我还真不知道为什么。”

  楚翘又问:“什么人会要怕月光,三娘可知道是何缘故?”

  姬三娘又顺着话回答:“我哪里知道这些,我只知道爷一旦见了月,就要发病,紫溟说是爷发起病来,是那些敌人们唯一有机会能伤害到爷的时候。”

  果然这些伞的存在都是有蹊跷的。

  也就是说,那把伞兴许是楚绯夜唯一的弱点?

  楚翘越过姬三娘,看了看窗外的天,今日云清日朗,晚上多半有星月,只是今日正好是初二,俗语有言‘初一一条线,初二看得见,初三初四眉弯弯,十五十六圆又圆’。初二要看见月芽,多半得碰个运气。

  楚翘收回视线,为怕时间久了让姬三娘有所察觉,就要解了姬三娘身上的蛊,刚要解,却忽然间想起什么,试探着问了句:“那三娘可知道九叔叔为何二十七的年华,仍未娶妻生子?连妾侍都不曾纳一房。”

  姬三娘顺嘴就回答道:“谁知道呢,别说娶妻纳妾,就是这些年老娘也没见他亲近过任何一个女子,想老娘还只当他那方面有问题,弄了多少的秘方给他,他全不领情也罢了,还险些把老娘的天香楼给拆了。倒是有个例外,那就是丫头你了。”

  “难道不是因为九叔叔和太后有染么?”

  “这你就不懂了,诸葛静垂涎爷,但爷和太后绝非你所想的有那般关系亲密。”

  楚翘甚是怀疑地看了看姬三娘,听姬三娘这么说,那大妖孽根本不近女色?还有可能是个雏?

  显然姬三娘的回答让楚翘十分怀疑自己的蛊,是否真的对姬三娘起了作用。

  这些日子和楚绯夜没少有肌肤之亲,别说接吻的技巧,就是那些挑情的手段,也不是一般男人可比拟,说楚绯夜这只千年老狐狸不近女色,守身如玉,无异于天方夜谭。

  楚翘或是想了什么,蓦然眉间一沉:“九叔叔心中……有人?”

  姬三娘似乎困惑地想了想,方才答话道:“说起来,是有那么个人,对他而言十分特殊。究竟是否是他的心上人,三娘我也不能断定。”

  楚翘:“谁。”

  姬三娘道:“总归是个女的,是谁就不知了。”

  楚翘还欲再问下去,但想到时间有限,于是不再询问,解开了姬三娘身上的蛊。

  她身上培育的迷幻蛊也用完了,最后一个迷幻蛊用在了姬三娘身上。

  姬三娘呆滞的目光渐渐恢复,恢复后的姬三娘有瞬间的怔仲,仿佛刚才记忆中遗漏了什么,又仿佛只是眨了几次眼睛,什么都没发生。

  “说吧,有什么话要单独对老娘说,要是想从我姬三娘这打听些诱惑勾引男人的房中术,老娘倒也不是不能教你。”姬三娘还停留在一分钟前。

  楚翘却满面冰凉的冷意,转身往外行去:“不必,忘了。”

  姬三娘暗自蹙眉望着楚翘的背影,心中存了几分狐疑,记得前一刻这丫头分明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如何转眼就变了脸。然而姬三娘又实在找不出什么破绽。

  楚翘将姬三娘的话在心底又过了一遍。

  如果说楚绯夜是为了心上人而迟迟未娶,似乎也说得通,可楚翘不怎么相信这个让满朝文武闻风丧胆,嗜好血腥杀戮的大魔头会有感情,并且还是如此的深情。

  但她脑袋里又不由地去猜测姬三娘口中的女子,究竟是谁,长得什么模样。

  某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种焦躁厌烦的心情,带着一股酸溜溜地滋味。

  行出卧室,楚翘略略一睨,只见院中停放着一乘华丽的红帐软轿,轿旁立着四名黑衣男子,虽是扈从的打扮,但面上的寒霜之意让人望而却步,看起来更像是来自凤血卫的杀手。

  软轿前方则分别站立着四名婢女,皆穿浅白色罗裙,戴着一条绣花短面纱。

  “奴婢司玥、司容、司敏、司冰,给姑娘请安。奴婢四人奉千岁吩咐陪同姑娘前往情花坞,爷让咱们随身伺候。”四名婢女齐齐给楚翘施了个礼,从气质以及言行举止看来,绝非一般的婢女。

  四名婢女扶着楚翘坐上软轿,那四名男子抬起软轿,凌空飞去,足不点地,飞出千岁王府,竟是将软轿稳稳当当放在一辆马车上,而那四名婢女和姬三娘等人,则坐在了随后的车内。

  一路车马相随,直奔情花坞,沿途帝京城中有数不清的马车沿着同样的路线往情花坞而来,事实上,两三日之前,便陆陆续续有许多高门贵子,商贾政客,江湖游侠,并那些夫人小姐们前往情花坞凑这一场热闹。情花坞方圆十里的客栈人满为患。

  情花坞的小别馆中,太后诸葛静带着一群妃嫔于昨日便已抵达,山上小仙观里的道姑,更是亲自下山来侍奉太后。

  “贫道三生有幸能得见太后,原想将炼制的几味益容养身丸进献给太后,谁知太后容颜不老,如同仙家之人,竟是这般的年轻,贫道再不敢拿它出来献拙了……”那女道姑低眉顺眼地说。

  一旁的裴德生阴里阴气地勾起一丝冷笑。

  这年头连寺庙道观里也染上了街坊的俗气,这情花坞早已经被名利熏染得不成个样子,背地里谁不是削尖了脑袋想揽生意,揽香火,揽名望?

  这一句谄媚,说在了太后心坎里,惹得太后心花怒放,这一月来太后使用楚翘调制的那些养容的东西,的的确确又回春了不少,心情颇好。

  “裴德生,记下,拨五千两银来交与道长,算是哀家斥资修葺小仙观。”

  “谢太后大恩大德!”那女道姑心中欣喜若狂。

  太后放下手中茶杯,唇角勾起一抹艳笑:“先别谢哀家,哀家这还有一事要让道长去做。”

  女道姑忙说:“太后有命,贫道愿竭尽所能。”

  太后从椅子上起了身,裴德生上前搀着,太后拿着剪子剪着一盆花,这才冷冷的说:“小仙观声名远播,观中所炼丹丸救过不少百姓的命,那些养身的丸药,贵族中不少的人前来求取。哀家听闻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也在服用你们的丹丸,可有此事?”

  女道姑迟疑了下,太皇太后的确在服用她们小仙观的丹丸,此事一直是保密的,“回太后,的确如此,小仙观四季都要为太皇太后送一次丹药。”

  诸葛静艳艳地一笑,便剪断一枝花,扔于那道姑脚边:“太皇太后年纪不小了,活得也够长了,再怎么养身,人一老总归得死,何必白白浪费那些丹药在一个老不死的东西身上?”

  女道姑心下一惊,自然明白,太后这是让她暗中在药里下毒害死太皇太后!

  当年太皇太后嫁给太祖皇时,娘家并不雄厚,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于是提携楚红鸾太爷爷的儿子,也就是楚令公为将军,让楚令公跟随她的皇儿南征北战。

  楚令公一身本事,果然不负太皇太后所望,将楚家发扬光大,位极人臣。

  之后,太皇太后见先皇爱上云家义女云晴,于是将楚令公排行第十的女儿选进宫,封为皇后,试图博取皇帝的宠爱,可惜的是楚皇后因一次随驾出征被流箭射中身亡。

  眼看着儿子不听话,因诸葛静有几分酷似云晴而不顾反对,册封诸葛静为后,太皇太后感到深深忧虑,奈何诸葛世家在先皇宠信下迅速崛起,手掌大权。

  直到李泫继位,被诸葛世家操控掌心,太皇太后支持着楚家,协同右相况周南一起对抗诸葛世家,但奈何出了个楚绯夜这等祸国的妖孽,到底气得太皇太后搬到了洛州的旧宫苑里。

  总之,太皇太后与诸葛世家仇怨颇深。

  女道姑眼里透出一丝贼光,把心一横,便谄媚地温声说道:“贫道愿为太后解开一切烦忧,请太后您不必担心,贫道知道该怎么做。”

  诸葛静格外满意的笑了起来:“道长起身吧,你为哀家尽心,哀家少不了你的好处。等这事办妥了,哀家还有事要交给道长去办呢。”

  “还有什么事,太后您请说?”女道姑抬头略略看着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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