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学艺
第二天一早，杜清被院子里的声音吵醒，使劲摇了摇有些发晕的头。
昨天和黄麒英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到最后只剩下黄麒英自己一个人喝，自己在一旁迷迷糊糊的听着，不胜酒力啊，杜清心中想道。
“阿清哥，你起来了啊。”
杜清揉了揉双眼向门外看去，小火端着盆站在门口。
“呃小火，现在什么时刻了。”说着看了一眼窗外。
“阿清哥，现在是辰时了。”辰时，就是七点到九点，杜清知道自己喝不了多少酒，但也没想到自己好像就喝了几杯就晕晕的，然后就凭着本能和黄麒英一杯接着一杯，到最后自己是怎么回房的，杜清都不清楚。
“昨天你和黄伯伯喝了不少酒，黄伯伯让我进来看看你。”小火一边说着，一边递上了手里的毛巾。
使劲儿擦了擦脸，还有阵阵的酒味传来，又接过小火递过的茶，喝了一大口，杜清这才感觉人清醒了点。
收拾好，穿上昨天的长袍，杜清便出了门。
看见院子里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杜清，杜清也不禁老脸一红，自己这酒量，不说三杯倒，那也是相差不多的三杯晕，脸上装作淡定的走到院子。
黄麒英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阿清，你这酒量”黄麒英没有说完，只是摇摇头，大家都知道黄麒英说的是什么意思，连院子里最小的小兰一脸认真的对着杜清说道：“阿清哥，黄伯伯这是说你喝不得酒，连小火哥，锡祥哥和二虎哥他们都说你的酒量很小。”
杜清无奈，转头看向小火，小火一脸嘿嘿的笑着。
看着杜清无奈的样子，院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自己这点酒量，还是在吴胖子的怂恿下练出来的，要不然喝白酒，不用三杯，杜清一杯就倒。
“好了好了，大家都别笑了，你们阿清哥脸都红了。”黄麒英这时也插进来打趣道，只不过说完之后笑声更大了。
看了一眼也在跟着呵呵的黄麒英，杜清也是感到一阵无奈。
“阿清啊，你过来跟我走，小火，锡祥，二虎，你们去城外帮我采点药材。”黄麒英已经止住了笑声，便对着杜清和还在嘿嘿笑着的小火说道。
“是，师父。”“好的，爹。”两处应答。
黄麒英便起身往后院走去，杜清连忙跟上。
到了后院，黄麒英转身看向身后的杜清，“阿清，今日为师便打一套拳给你看看。”
说完不等杜清说话，就在后院打起了拳，腾蛇辗转，拳拳刚劲有力，时不时有呼啸声而过，一边打着黄麒英还说着。
“这招是后地而生。”
说着便一个转身，一拳直击而出，同时腰马合一，手肘自然的向后打去。
“这招是伏虎罗汉。”
又一个转身，双拳直出，变拳为爪，身体向前跃起，“以膝为器，以手为网，顺势发力，立于大地。”
一套拳打完，黄麒英长呼一口气，转头看向杜清，“阿清，你记住多少。”
杜清还一脸的震惊，黄麒英教的和现代传下来的那些武功，完全就不是一个样子，现代社会的是讲究强身健体，而黄麒英的拳法里面处处有着制敌之处，心中不禁一阵火热。
杜清站在原地回想了一下，黄麒英也不着急，慢慢的等着杜清回答。
“回师父，徒儿仅仅记住了一半。”
黄麒英不觉得失望，相反，对于杜清说的记住一半很是好奇也感到惊讶，“那这样，阿清，你先打一下你记住的这一半。”
杜清闻言，便马步一扎，做了一个起手式，开始缓缓地打起拳来。
黄麒英此时按捺不住自己的惊讶，杜清说的记住一半远远不止，只是少了几个动作而已。
待杜清打完之后，黄麒英满脸的笑意，眼底深处藏着浓浓的震惊，这套工字伏虎拳是当初自己的父亲黄泰传给自己的，自己练了半个月才能顺利打完，虽然杜清打的很不标准，但是黄麒英却忍不住点点头。
黄麒英见杜清打完，便起身上前又在杜清身前演示起来，边打边说。
“阿清，这套拳法名为工字伏虎拳，要求腰马合一，桥手刚劲，进退有规，分为工字拳和伏虎拳两个部分，是我门这一脉洪拳的基础，你要恒久练习，这套拳法的好处就在于，不必站马而腰马自坚，不必打椿而桥手自劲。”
杜清只见黄麒英步伐稳健，下盘如同和大地连在一起，手中拳型不断改变，简单而不失威武。
“阿清，这是工字伏虎拳的两个部分，其中工字拳是步法，进退自如，腰马稳健，长期练习便会达到下盘如同老树盘根一般，而伏虎拳则是手法，拳法，从工字拳的基础上面加上拳法，合二为一才是一套完整的拳。”
一套打完，中间黄麒英还给杜清拆开了两个部分，分为拳法和步法，希望让杜清更为直观的看清楚。
黄麒英打完，看着束手一旁的杜清。
“阿清，工字伏虎拳是我们这一脉的基础拳法，简单，但是很重要，从今日起，你便上午扎马步，下午打拳，直到我认可你为止。”
“是，师父，只是您能不能再打一遍，徒儿还有些地方没看懂。”杜清一脸讨好的神色。
黄麒英摇了摇头，便开口到：“看好了。”
话音未落，黄麒英又快速的给杜清演示了一遍，打完之后转身看向杜清，杜清此时正在回想着脑海中的画面，身体随着画面动了起来，一板一眼的打起拳来。
黄麒英点点头，刚才杜清打的第一遍没有工字伏虎拳的那种稳如泰山的感觉，此时这一遍却有了其中的一丝韵味。
心中也是十二分的满意，能收一位天资聪慧的徒弟，在古代是每一个技艺傍身的师傅们的心愿，虽说很多有本事的人不想教授徒弟自己的看家本领，但，很明显黄麒英不在此列。
杜清就这样沉浸在脑海中的画面，身体跟着动起来，一遍又一遍的打着工字伏虎拳，完全忘了外界。
“阿清哥，吃午饭了。”
正打得忘乎所以的杜清听见有人叫他，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浑身大汗，胳膊和腿都有些酸，第一次接触到武功的杜清完全就是兴奋所致，转过头才看见后院门口的阿春。
“吃饭了吗，阿春。”杜清一脸迷糊的问道，自己好像才吃了早饭啊。
“阿清哥，黄叔他们都在等着你呢。”阿春指了指天空上的太阳，又看向前院。
杜清这才发觉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了，暗自嘀咕着，“打了几套拳就中午啦，这也太快了吧。”
抹了抹头上的汗水，肚子此时也应景的叫了起来，便快步追上已经走了的阿春。
来到前院，除了锡祥，二虎，小火这三个外出的，院子里就剩小兰，阿春，小月三个小女孩和另外两个小男孩，一个叫阿白，一个叫小黑，当然还有黄麒英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摸了摸鼻子，这么多人等着他吃饭，也让杜清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走过去便坐在黄麒英的下手方向。
刚刚坐下黄麒英就开口道：“阿清啊，学武这个东西不能半途而废，但是也不能忘了吃饭和休息啊，劳逸结合才能更好的学习。”
“呃，是，师父。”杜清看着黄麒英有些关切的眼神，心中有些感动。
见杜清知道了，便也没再说什么，开始吃起饭来。
今天的午饭和昨天的有很大的区别，昨天就咸菜和馒头，但是今天却多了一碗浓稠的稀饭和每人一大碗肉汤，虽然主菜还是馒头和咸菜，但是也让这些从小受苦的孩子们大快朵颐，他们已经好久都没有喝到过这样浓稠的白米粥了，除了阿春之外，这几个小孩子嘴上都糊着一层米汤，这让杜清感到好笑的同时也暗暗感到心酸。
黄麒英吃完之后没有说什么，但是起身时叫上了杜清。
杜清很是好奇，东厢房是黄麒英一个人睡的屋子，自己和小火他们在西面的一间小屋子挤着，阿春和小兰他们则是在西厢房。
随着黄麒英进了房门，一股浓烈的药材味道扑鼻而来，怪不得黄麒英身上一直有股浓烈的药材味道。
房间里是各种架子，架子上面全是各种药材，黄麒英的床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面，在床上摸索了一阵，黄麒英拿着两本书走了过来，把手上的两本书递给杜清。
两本书，一本上面写着伤寒杂病论，另一本却是本草纲目，杜清看着手中的两本书，疑问的看向黄麒英。
黄麒英也看出了杜清的疑问，便开口说道：“阿清，我辈习武之人行侠仗义，难免会有些许受伤病痛，正所谓医武不分家，所以，每天你在练完拳以后，便多看看医书，这样对你也有好处。”
杜清拿着两本书，无奈的点了点头，医书啊，读书啊。
看出了杜清的无奈，黄麒英敲了下杜清的头，“三日后，我要检查你对医书的理解。”
说完便负手离开，留下杜清一个人一脸苦色的在房里。
杜清长长的叹了口气，拿着两本书就往后院走去，读书，读了十多年的书，想不到为了学武，还要读书，杜清此时还不知道以后医术对他的影响，只是心中满满的吐槽。